第16章 凤诏惊雷(第2页)

 "退朝。"

 皇帝拂袖转身时，龙袍下摆扫过的地面突然凝结出糖霜。那些霜花组成一行小字：

 三月后，玄策易主

 李成儒面色涨红，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王静文额角渗出冷汗，手指死死攥紧袖口。

 群臣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多言。

 唯有太子秦昭站在一旁，嘴角含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登基大典前夜，红鸾殿内灯火通明。

 太监总管手捧圣旨，鎏金卷轴在殿内折射出七彩光晕。他尖细的嗓音穿透满朝哗然："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明儿，封为明妃；可儿，封为悦妃；赵灵儿，封为灵妃。钦此！"

 "啪嗒——"

 可儿手中的糖塑小人摔碎在青玉砖上，蜜色糖浆溅上她绯红的裙角。她突然扑向明儿，指尖月华不受控制地流转："姐姐！我们..."哽咽的嗓音里，当年在尚宫局挨板子时都没掉过的泪珠，此刻正大颗大颗砸在对方手背上。

 明儿腰间典仪册自动翻动，纸页间浮起她们初入宫时的画面——两个瘦小的宫女躲在柴房分食半块糖糕。而今那些糖霜正从记忆里渗出，在现实凝结成妃位金印的纹样。

 明儿眸中水光闪烁，手指死死攥住衣角，指节泛白。她低垂着头，唇角却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意。

 “殿下，您终于……给了我们名分。”

 “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她的恨意，藏得极深。

 赵灵儿安静地立在殿柱旁，指尖轻轻抚过圣旨边缘鎏金的云纹。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睫毛下投落细碎的阴影，眸光如水般温柔，却又藏着某种深沉的执念。她唇边泛起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低声道："殿下，灵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您身边了。"

 "哎哟喂，三位娘娘可听仔细咯——"太监总管甩着拂尘凑近，脸上堆着褶子笑，"殿下特意嘱咐，明日登基大典需着正装出席。"他忽然压低嗓子，"尚服局连夜赶制的朝服上，可都绣着鸿蒙道纹呢..."

 "我要吃糖庆祝！"可儿突然欢呼着抓起地上沾灰的糖人碎片就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明儿急忙去拦，却见她腰间典仪册突然飞出，哗啦啦翻到记载宫规的那页——"妃嫔仪容"四个字正被糖浆一点点覆盖。

 "你这丫头..."明儿扶额叹息，却见可儿突然吐出半片糖人，上面赫然粘着块微雕玉牌。赵灵儿银剪一闪，玉牌上浮现秦政的字迹："明日戴这个来"——正是当年她们在浣衣局救下重伤的秦政时，他贴身佩戴的护心玉。

 殿外忽然传来礼炮轰鸣，无数糖霜凝成的凤凰掠过长空。三位少女同时望向殿门，阳光将她们的影子投在朱墙上，渐渐与记忆中那三个挤在柴房分食糖糕的小宫女身影重合。

 赵灵儿轻轻抬手，一缕月华将糖人碎片重新凝聚，递还给可儿：“殿下说过，糖霜虽甜，但不可贪多。”

 可儿吐了吐舌头：“知道啦！灵妃娘娘~”

 三人相视一笑，殿内气氛温馨而欢快。

 然而，在这份欢愉之下，暗流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