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弃子(第2页)

 他继续说着,似是要将这么多年来的不甘与愁闷一吐而出,就好像这少见的大雨——纷纷扬扬,无处不在。 

 “我知你心结,却没想到你会……”话说一半,楚辰就噤了声,两人从小同吃同住,只一个动作,他就知道这人会做些什么,自然也明白现在的自己,最好是做个听众。 

 白翡一早就以寻药的名头去了江南,眼下只能请回春堂的坐诊大夫亲自爬了三千八百一十二节台阶。 

 坐诊大夫抖着双腿,上气不接下气的推开门,一进门,人就先跪在了地上,勉强磕了个头,“见过——”见了半天,也没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楚辰眼疾手快,立马将他扶了起来,关切道:“雨天路滑,还劳烦您来走一趟。”他话锋一转,将此事的源头推了出去,“只是今日天意如此,咱们这些小民也说不得什么。” 

 大夫一听这话,心里那点怨气也就烟消云散,看着谢昀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鬓间微湿、形容狼狈,却难掩一身矜贵的气度。 

 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左思右想,一拍脑门 

 ——国师平时冷着一张脸,也就那人在的时候能有几个笑脸,可不是少了那人? 

 北辰宫挂满白幡一事仅是在京城以东传开,回春堂在京城南边,哪知道府巷云集的城东发生了什么。问道:“平日里谢夫人和国师形影不离,怎么今日不见?”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住了嘴。 

 “她今日生了病,来不了了。”谢昀轻巧出声,好似在讲一件不相关的故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一抹脸上的冷汗,内心惋惜不已:谢夫人年轻,一身绝妙医术不说,连用毒解毒也有涉猎,更何况性子爽快麻利、不拘小节,凡是向她请教,也没有拒绝的,眼下出了这事,只能说造化弄人。 

 他按部就班的给谢昀诊脉,开了一些祛风防寒的药方,说道:“老朽见识浅薄,对大人这病,也只能开一些不痛不痒的方子,勉强维持现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