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革新(第3页)

 不远处，长青听着这番对话，嘴角微微上扬。 

 他走到牧玉瞳身边坐下：“感觉如何？能跟上训练吗？” 

 牧玉瞳连忙放下碗筷：“回大人，我我可以的。虽然看不见，但我能听声辨位，跑步时跟着前面的脚步声，打拳时听着韩教头的呼吸节奏” 

 长青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晚上识字课，我会让私塾先生特别关照你。” 

 下午的训练依旧是八卦拳，但长青增加了一些对练内容。 

 士兵们两两一组，练习简单的攻防技巧。到了申时，所有人都已汗流浃背，但眼神却比早晨时坚定了许多。 

 “全体集合，上大课！” 

 随着号令响起，八百多人整齐列队，盘膝坐在校场中央。与早晨的混乱相比，此时的集合速度已经快了许多。 

 长青站在众人面前，开始了他的“思想教育”。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当兵吗？”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为了吃粮！”一个少年脱口而出，引起一阵哄笑。 

 长青也笑了：“不错，吃饱饭很重要。但除此之外呢？”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道：“为了立功受赏赚钱？” 

 “为了锄强扶弱，保卫家乡。”朱离突然说。 

 长青眼睛一亮，一个女子竟然能说出这句话：“说得好！” 

 他环视众人：“士兵的职责，首先是保家卫国。你们吃的每一粒粮食，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来自百姓的劳作。 

 而你们的责任，就是保护这些供养你们的百姓不受侵害！” 

 他讲起了赵家鱼肉乡里的往事，讲起了青牛山土匪的恶行，讲起了那些在雪灾中苦苦挣扎的贫民士兵们听得入神，特别是那些来自贫民区的预备役，眼中闪烁着认同的光芒。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只为吃粮的兵痞，而是一支有理想、有纪律的新军！” 

 长青的声音铿锵有力，“记住，你们的刀剑，只为保护弱者而挥；你们的勇气，只为人族不被异族践踏而战！” 

 夕阳西下，校场上回荡着九百多人整齐的宣誓声。老县兵们的神色也从最初的不屑，逐渐变成了肃然起敬。 

 最后一堂课是识字课。私塾先生已经在偏厅准备好了纸笔，但大多数士兵连毛笔都不会握。 

 长青特意为牧玉瞳准备了一块刻有凸起文字的木板，让他通过触摸来认字。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朗朗的读书声从县尉府传出，飘荡在赤岭县的夜空中。 

 长青站在门外，望着满天星斗，心中充满了希望。这支军队还很稚嫩，但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们必将成为赤岭县最坚实的盾与剑。 

 百夫长孙山走到他身边，恭敬地递上《练兵实记》：“大人，这兵书简直是神作。若能按此法训练半年，我县兵战力必能翻倍。” 

 长青接过书，轻声道：“战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这里——” 

 他指了指心脏的位置：“书上说，一支有精神信仰的军队，才是真正不可战胜的。”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县尉府内的读书声、校场上加练拳法的呼喝声、膳堂里收拾碗筷的碰撞声，交织成一曲变革的乐章，在这雪夜里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