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壶云开见月
第240章不配效忠(第2页)
“青州一位郡守进献的“药引”里有个红袄丫头,被蒸熟时手里还攥着半块麦芽糖——那糖是我前天刚给的。”
“知道为什么血魔宗典籍里把皇帝叫“龙伥”吗?他们就像被虎妖吃掉后反过来诱骗同类的鬼魂。”
“有个饿得啃树皮的孩子,他父亲本该在边关领三两饷银,可军需官递来的账簿上写着:圣上修摘星台,边军饷银暂借三年。
打仗甚至需要家里给他寄钱,因为破损的兵甲还需要自己花钱维修。”
我杀过一名县令,他死前求饶的话很有意思:“整个九州各县都这么干!”
“是啊,从县衙到州府,哪个官靴不沾着人血?我翻过青州转运使的账本,上面用朱砂记着妙笔:“冬至,收寒衣税六千两,冻毙流民可减粥棚开支。”
“最让我恶心的不是贪,而是他们发明了“雅贪”。
前青云郡守收钱时必要人写“自愿捐献”的条子,连强占民女都要对方按卖身契约。我在他书房找到本《风雅受贿录》,其中每一页都沾着处子的血渍——”
“某童生献妻给主考的老师,作《献芹图》题诗:野蔬虽微薄,寸心达天听。那晚我用他妻子的头发拧成绳,勒断他脖子时突然想笑:原来畜生也配谈寸心?”
“朱家村的老汉说:“牧大人是青天。”
可他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非要等“青天”才能活命?明明他们自己种的地,收的粮食是够吃的,一年辛苦被一纸征粮就可以轻松剥削。
就像善堂那些孩子,明明朝廷拨了足额银两,却要等我这个魔头劫富济贫才吃上饱饭。
阶级是道永远填不平的沟壑。上个月我杀了个七品小吏,他卧房挂着副对联:“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多正气?
“可他书房书架中放着本《驭民册》,第一页就写着:“民如野草,割而复生”
“最可怕的是他们把这套规矩刻进了世人骨头里。鹰嘴山那个想当县兵的孩子,他做梦都在背民不与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