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粉煎骨头(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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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大哥也和蔼笑道:“二位好吃好喝,招待不周,多多海涵!”
 




    满满又怎会不知他们心中所想,颇为无奈地瞪了兰嫂子一眼:“知道了。”
 




    满满一面拎起青竹筐里两扇鲜肋排,一面招呼二人:“你们从前只吃羊肉罢?羊肉价贵,若不是客人点名要,我们自己很少买的,今日刚好剩了些猪肉,我用新鲜法子做给你们吃,一点也不腥臊,如何?”
 




    薛以安点点头:“小娘子做什么都行,我们都吃的。”阿牛也连连点头:“吃的吃的,我不忌猪肉!”
 




    二人眼睛盯着满满,只见她用襻膊熟练挽起袖子,在小小灶台上有如上了战场,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含糊。满满一回头,他们又立刻低头,装作认真等待的模样,她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好奇的话就过来看便是,反正也不忙,不碍事的。”
 




    薛以安又是一番推辞,最终在阿牛半拖半拽下颇为矜持地走进了小灶房。
 




    只见满满拎起砍刀,刀背轻敲骨节,这刀是熟铁打的,刃口磨得薄,贴着肋条游走,软骨应声而断。寸段排骨浸入刚打起来的井水,又掺半碗隔夜淘米水,这样方能洗的更干净,只见骨缝里,淤血打着旋儿浮上来。
 




    灶上支起双耳铁锅,满满掐两指头粗盐,裹着花椒粒在热锅里炒得噼啪响,油香在屋里炸出来。把姜块在石臼里捣成茸,连汁带渣抹在沥干的排骨上。又取出黄酒,倒半盏浇透骨肉,手指头蘸盐粒细细揉进每道肌理。青石压着陶盆腌上,等半个时辰,腥臊气早被酒盐逼得干净。
 




    这一道“粉煎骨头”,最妙便在排骨外裹着的一层“粉”,取一粗陶钵,倒进晚稻米粉,掺半勺茱萸末。腌透的排骨滚进米粉堆,满满双手抄起骨头颠簸,米粉子簌簌钻进肉丝缝隙,裹得匀称似落层薄雪。竹笊篱捞起抖三抖,多沾的粉粒子筛回钵里。
 




    铁锅里烧得通红,倒入白油,油香渐渐化开,冒出不少油星子,起了些许油烟,满满指尖弹粒米粉试油温,米粉子"滋啦"绽成白花。排骨贴着锅边滑下去,油面顿时腾起金边,肉香混着椒盐香冒上来,一旁的两人都咽了咽口水。满满得意眨了眨眼,手头加快,竹筷翻面,两面煎出浅黄硬壳,捞起沥在竹筛上。
 




    待油温回落些,排骨复下锅炆炸。这回油花温吞吞地舔着骨肉,米粉壳渐渐鼓胀成琥珀色。满满抄起铜勺敲排骨,声如碎玉便是成了。最后撒把炒熟的芝麻,混着炸酥的姜粒花椒,热腾腾堆在白瓷盘里。
 




    见二人已经眼睛都直了,满满索性用竹刀划开块肋条,米粉壳脆生生裂开,露出里头红玉似的嫩肉,热气带着酒香直往上涌。油珠子顺着骨节往下滴,在瓷盘底积成半汪金泉。
 




    “尝一尝?”
 




    二人各夹起一块送入口中,刚刚入口,便是酥酥脆脆的壳,轻轻一咬,立刻化开,带着椒盐干脆的香味,而后便是嫩而软烂的肉,浸满了油汁和酱汁,又弹又嫩含在口中,还带着一丝醇厚酒香,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