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回营

    右副将高立轩站在将军军帐内,跪地拜道:“末将来迟,王爷,您终于回来了,这几日您失踪,为防止军心涣散,我刻意压下消息,曾派出数名官兵秘密寻找,但皆无所归。”
 




    萧昭将其扶起说道:“你做得很好,军营内士兵操练一切正常,匈奴不知何时还会再次来犯,这才是大事。”
 




    高立轩旁边站着的是左副将张鸿,他满脸苍霜,被边关的风吹的粗糙褐黑,跪地一拜后径直站起,眉目低压道:“王爷这几日无故失踪,是不也得给个说法,我知王爷想亲自上战振奋军心,但这又不是强求,之后王爷坐于高堂即可,征战自有兄弟们冲锋陷阵。”
 




    他曾是朔州校尉,一路拼杀抵抗倭寇升至副将,自小在漠北长大,见匈奴残害攻破城池,而朝廷迟迟不出兵,颇有怨言,而后朝廷竟然派了一位没有任何经验的昭王,他得知消息后,震怒至极,可又无可奈何,尤其是这位王爷能力不足还偏逞能上战,用他们的老话来说,就是这位养尊处优的白蛋非要碰那石头,到头来反把自己碰得头破血流。
 




    高立轩是萧昭亲自点下的副将,他知张鸿因他们援兵险些来迟而有怨气,但他们不知,他与昭王一路从京城赶至边关,不吃不喝连夜赶路,还需押送军饷,造多少州府拦压扣留,想要分一杯羹,若不是昭王,这军饷还没等到边关呢,就被那些贪心的官员掏空了。
 




    他便道:“张将的语气未免太过苛责了,失踪岂是王爷自己想的吗?”
 




    张鸿来了脾气,他一拍桌子,道:“我苛责,战场上不苛责吗,难不成敌人的刀到你眼前了,求求情便放过你了吗。”
 




    高立轩指着他,“你……”
 




    “行了,”萧昭道:“突然失踪是本王的不是,原因为何本王会解释清楚,羽三,将人带上来。”
 




    暗卫羽三将还在晕倒的曹火头带了进来,一桶凉水泼在他身上,将他泼醒。
 




    高立轩看了眼,略微觉得有些许眼熟,道:“这位是?”
 




    萧昭道:“这是军营内的曹火头,本王上战场时,突遭身后袭击,一看穿的皆是我军军甲。”
 




    高立轩和张鸿脸色突变,皆立马跪下,说道:“属下办事不力,竟让细作渗入了我军。”
 




    高立轩带兵南营,是新来的京城援军,而张鸿带的则是之前的漠北兵,二人祈祷,皆希望这细作不要来自我军。
 




    萧昭继续道:“本王受伤期间,又遭一队兵前去搜查,见到本王,便道要务必要留下本王这条命,本王将其诛杀,后逼问出其是京城暗月阁的杀手,敌不明,本王只好先行秘密诈死,引出这幕后之人,竟是伙头兵的曹火头。”
 




    张鸿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们漠北兵就好,而高立轩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怪不得觉得那曹火头眼熟,原是他军内的火头兵。
 




    他看着曹火头,逼问:“你背后究竟是何人?”
 




    曹火头低头,不知萧昭是何意,他不是明明已经知晓背后是尚书大人。
 




    萧昭却道,“本王已拷问过,他们背后正是我军敌方,匈奴。”
 




    曹火头猛然抬头,眼神颤抖,半晌才明了,萧昭这是要活生生给他扣一个同倭寇的帽子,对比通倭,仇杀皇子算什么,他浑身颤抖不止,刚想反驳却又把话咽了下去。
 




    “什么!”张鸿一把抓起曹火头衣领,硬生生将其拽了起来,“你难道不是大宁人,竟然暗通那敌军倭寇!”
 




    曹火头颤颤巍巍,不说话但也未辩解分毫。
 




    张鸿见他默认,一把火彻底烧了上来,他们世世代代与倭寇抵抗,倭寇杀了多少大宁人,如今竟有人竟敢通倭,他怒问:“你安插在军中多少细作,我必将其通通斩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