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甲春风且做狮子鸣

第288章 那个男人(第2页)

 

若不是李道灵,兄弟两个早就冻死饿死在了那座宅院里,在江左心中,能称得上长辈二字的,李道灵算一个,门外的桓狰能算半个,生而不养的江映稷半点都算不上。

 

只听门外桓狰继续说道:“不过那家伙的天资不错,来见我时不过是四十来岁的样子,就已是一位元婴境练气士,不过他的气息很诡异,不像是走正常路子的练气士。”

 

老人依稀记得,那时的江映稷身上透着一股子邪性,那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江左如今就要二十岁了,十三年间从未见过他,江道那时年纪更小,估摸着都忘了还有一双父母。

 

只记得某一天江道从学塾回来,泪眼汪汪的问江左为什么别人都有爹娘而自己没有,那时的江左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着将弟弟揽入怀中。

 

也曾多次找李道灵问过,每每提起江映稷老道士亦是不知如何回答,其实他知道,老道士是知道些什么的,是不敢提起罢了。

他恨江映稷,恨的不是缺少了童年的陪伴,而是恨江映稷让江道因为没有父母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对于江左来说,江道就是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习武登高,也不过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弟弟罢了,那天看到江道重伤被景宁鲲踩在地上,是他此生最为愤怒的一天,若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那一天的出刀只会更快,更狠!

 

江左把自己埋进药液里,一点也不在乎药液的苦涩,哪怕进了鼻子和耳朵他也浑然未觉,想要以这种方法将江映稷给自己带来的杂乱情绪全部抛出脑海。

 

少年不再说话,屋外的老人也察觉到了少年的某种情绪,他又不蠢,从少年的表现中也猜到了些许东西,很识趣的不再说话,那把匕首也磨的差不多了,单手抓住那块磨刀石,稍稍用力,一块坚硬的磨刀石变被捏成了些许碎块。

 

磨刀一事,其实是桓狰在测试自己的武道造诣,那把匕首与他相伴多年,唯有磨刀石一直在换,每次磨刀只磨九九八十一下,匕首刀身每一次在磨刀石上划过,都相当于他的一次倾力出拳。

 

为了不在一瞬间就将磨刀石弄碎,需要对力道的精准掌控,磨刀石剩下的越厚,就说明桓狰的武道造诣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