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魔问心

葬龙窟的海水裹着龙血倒灌入喉，林寒握着断剑跪在母亲尸身前。苍龙传承晶珠在丹田灼烧，将他周身毛孔蒸腾出赤金雾霭，雾气中游动的龙影突然扭曲成狰狞鬼面。

 "；寒儿..."；秦红霜半腐化的手掌抚上他面颊，腐肉间钻出的黑莲根须刺入太阳穴，"；娘亲教你九转还阳术可好？"；

 林寒的瞳孔骤然扩散。眼前景象如琉璃破碎，再睁眼时置身昏暗牢房，手脚被玄铁链贯穿的王虎正狞笑着逼近，铁钳烙向的却是他胸口："；小杂种也配肖想雨柔师妹？"；

 剧痛真实得令人窒息。林寒挣扎着摸向腰间，本该悬挂龙鳞刀的位置空空如也，丹田更无半点灵气。潮湿霉味中，他听见隔壁刑架传来慕雨柔的呜咽，以及幽冥公子把玩银铃的轻笑。

 "；这才是真实。"；王虎的靴底碾碎他指骨，"；没有混沌青莲，你不过是药王谷最卑贱的试药奴。"；烙铁按在胸口的焦糊味里，林寒看见刑窗外飘着纸钱，灵幡上赫然写着母亲名讳。

 混沌青莲突然在识海绽放。林寒呕出黑血，眼前的王虎突然生出龙角，牢房化作葬龙窟祭坛。慕雨柔被黑莲根须吊在穹顶，药灵血顺着足尖滴落成阵："；林大哥...别信眼睛..."；

 万千幻象在此刻重叠。林寒看见二十年前自己溺毙在药池，看见母亲跪求噬魂宗长老，甚至看见敖霜堕魔后血洗七十二岛。每个幻象中的自己都蜷缩在角落，任由命运碾碎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