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当年事

陆恂收到栖月的来信,已是十日后。


 她的字进步很多,最起码,是能齐整的一般大小了。栖月的回信满满当当写了好几页,陆恂拿在手中,薄纸几张,却坠得心沉甸甸,满当当。


 面前仿佛浮现出她活灵活现,与他分享诸事时的表情,时而蹙眉,时而微笑。


 每当这时候,陆恂总控制不住自己,时常没等她将话说完,便将人抱在怀里,或吻或揉,根本不受理智束缚,而是一种原始的本能。


 爱人的本能。


 他是个无趣的人,总不会那些甜言蜜语。陆恂时常觉得自己就像只野兽,爱用咬或舔来表达自己。


 栖月偶尔会为此生气,但大多时候却会顺着他。


 想到那样的小人儿,成了他的妻子,做了他的牵挂,依附他,也包容他,陆恂便要感叹世事奇妙。


 只是当他展信后,眉头渐渐敛起。


 燕王侧妃进京,与栖月提起了时哥儿。


 夜色迷离,他神色也有些紧绷,视线投向映着烛火光影的窗牖,出神片刻。栖月在信中问他是否。


 是否?


 时哥儿的确是燕王侧妃的孩子。


 早在陆远舟成亲之前,陆恂已经查明当年全部真相,包括那孩子的来历。


 只是那时诸事不断,没有一个很恰当的时机,更重要的是真相于栖月而言,太过残忍。


 他总不愿看到她伤心。


 如果可能,他宁愿她一辈子这般无知无觉,安稳地栖息在他的羽翼之下,由他来抵御外界的风雨侵袭。


 只是世事难料,譬如时安回京,譬如这次挞喇南下。


 陛下一片苦心,即盼着太子继承大统,又希望燕王能做个贤王,只是燕王有鸿鹄之志,再难安于一隅。


 与挞喇作战已一月有余,从最初起,陆恂便有种错觉,挞喇并非真正要与大启开战,更像是制造一种发起战争的假象,用来迷惑和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