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觉醒来,金北周已经不在了。 

 窗帘拉着,房间漆黑,路樱扶床起身,随手摁开灯。 

 卧室南洋风装修,对面墙壁挂着色彩浓郁的唐朝仕女图,藤编家具又带有一些质朴的年代感。 

 路樱的行李箱摊在灰绿色复古地板上,里面只剩下零星几个小物件,衣服之类的都被收拾过。 

 房门被从外推开,金北周冷白削长的手拎着一件白色大衣,见她醒了,脚步不明显的凝滞,随后自然靠近:“这几天就穿大衣?那边多冷没数啊,羽绒服呢?” 

 路樱出门不爱带太多行李,羽绒服就一件,还送人了。 

 “还有,”金北周拧眉,“耳钉和平安扣呢,你这箱子我翻遍了,丢了别跟我哭。” 

 路樱感冒似乎加重了,闷闷的鼻音:“送人了。” 

 “……”金北周情绪不明,“什么送人了?” 

 “所有,”路樱说,“羽绒服,耳钉,平安扣。” 

 金北周站在那里,身材高瘦颀长,金家二公子的身份让他出生就站在了塔尖。 

 “送谁了?”他平静问。 

 “羽绒服给了一个小女孩,”路樱实话实说,“耳钉和平安扣给了她哥。” 

 金北周凤眸锋利,透着一如既往的攻击力:“平安扣是我送你的18岁礼物。” 

 “嗯,”路樱不避不让,“谢谢你的祝福,18岁的路樱收到了。” 

 并且欣喜若狂,死心塌地的非他不嫁,没有一天摘下来过。 

 就算她看见金莓莓手腕上的翡翠手镯,与她的平安扣是同一块原石料子,都还在安慰自己,意义不同。 

 好歹,平安扣寓意着平安,金北周希望她平安。 

 路樱干涸的眼睛又开始发酸。 

 真是感人。 

 想扇死这些年的自己。 

 她是猪油糊了心,才会被金北周心血来潮的关心哄到,还自动为他添加滤镜,将他塑造成也爱自己的模样。 

 路樱是路家唯一的小孩,被父母和外公捧在掌心,知道被爱的滋味。 

 却偏偏,在金北周身上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