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娇贵漂亮又野心勃勃的狐狸从不在意谁的死活(第3页)
在最初的杀手训练中,所有人都曾抵触过、痛苦过。
唯独洛询不同——他仿佛天生就享受这一切。
无论受多重的伤,吃多大的苦,他从不叫喊,甚至......在笑。
起初,众人以为他是为狐族大业忍辱负重,后来才发现,他是真的有病。
奴殿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那年冬日,数个孩子被带到地下训练场,其他人都冻得发抖,只有洛询仰着脸,让冰棱滴落的水珠打在眉心,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现在想来,那不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在往后的训练中,这份异常愈发明显。
当其他人因断骨之痛惨叫时,他在笑;当毒液腐蚀皮肤时,他在记录灼烧的痛感;甚至在进行感官剥夺训练时,他主动要求加长时间。
“你们看,”教官曾拎着浑身是血的洛询对众人说,“这才是我想要的杀手。”
但奴殿分明看见,教官说这话时,手指在微微发抖。
等到一切训练结束时,所有活下来的杀手都已学会服从。
即便心中偶有抗拒,行动上也不会迟疑。
唯有洛询——他不仅服从,还痴迷于此。
他热爱杀戮,享受死亡,仿佛生来就该是个刽子手。
这癫狂的开始,大概是从他亲手杀死自己爷爷开始的......
奴殿还记得洛询觉醒兽印的那天。
少年站在祭坛中央,当毒属性的印记在掌心浮现时,他的双眼迸发出病态的兴奋。
五尾狐的天赋,在整个狐族中已算上乘,但这份力量......带着诅咒。
【兽印技·交易】
谁也没想到,这个被族老们称为\"诅咒\"的能力,在洛询手中绽放出最妖异的光彩。
交易——以自身的一部分为代价,向邪灵换取力量。
那些游荡在世间的恶念与腐朽亡魂,会拿走什么?
也许是视力,也许是听觉,又或是......更重要的东西。
洛询的爷爷是狐族长老,一生兢兢业业,最看重名声。
他将洛询视作自己最大的功绩,严格规划着孙子的每一步——直到洛询觉醒这个危险的兽印技。
老人让他选择弓弩,用毒属性暗中刺杀,安全又高效。
可洛询偏要选弯刀,还是最难驾驭的双月刃。他说:“人生若不惊心动魄,还有什么意思?”
爷爷勃然大怒,甚至想让他退出杀手组织。
那一刻,洛询忽然明白了——这个老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枭雄,只是个贪慕虚荣的懦夫。
那些所谓的功绩,不过是巧合与迫不得已的结果。
于是在某个飘着血雾的夜晚,当老人又一次试图用颤抖的手按住他的弯刀时,洛询笑了。
刀光闪过,第一刀精准地切断了气管——用的是爷爷最厌恶的弯月刃。
最后一击却换上了老人毕生推崇的弓弩,箭矢穿透眉心时,他看见爷爷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释然。
这样也好。
让他死在毕生追求的道路上,未尝不是一种慈悲。
那对浸透邪灵气息的圆环弯刀,在月光下泛着病态的紫芒。
这些年来,洛询用三天的光明换取过致命一击的力量,用半月的味觉交换过隐匿身形的能力。
最疯狂的那次,他献祭了整整一年的寿命,只为换取十息间的绝对杀戮领域。
用光明换过力量,用残缺换过杀戮的快感,用记忆换过幸福的滋味。
随着交易次数的增多,洛询经常失去五感中的某一项,久而久之,这也使他的感官愈发敏锐。
任务前的夜晚,奴殿常听见洛询在黑暗中自言自语。
“今天的交易......是什么呢?”
“用左耳的听力换暗杀精准度?不......”
他抚摸着刀鞘上狰狞的鬼面纹路,“上次献祭嗅觉换来的力量,连那个龙族侍卫的铠甲都没能斩透。”
“邪灵,你不会就这点能耐吧?”
不过交易也不全由洛询决定,有时邪灵会主动索要更昂贵的代价——可能是某段记忆,可能是情感的钝化。
但洛询从不犹豫,代价越沉重,换来的力量就越接近死亡的本质。
暗杀之道,本就是与死神共舞。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在钢丝上行走的刺客,要的就是这份命悬一线的战栗。
既然终有一死,何不在刀锋上绽放最绚烂的血色芳华?
久而久之......洛询就彻底放飞自我…
而那对弯月刃,更是浸透了无数\"交易\"的痕迹。
刀刃出鞘时,总能听见隐约的呜咽,仿佛那些被献祭的感官仍在刀锋间哀鸣。
洛询抚摸着震颤的刀身,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他已分不清这份快感是来自杀戮本身,还是邪灵对他灵魂的侵蚀。
风雪中,奴殿收回审视的目光。
“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难怪伊丹道祖要把你藏着。”
其实,这次任务本不该有洛询。
狐族真正的王牌杀手共有八人,对应着八尾之数——二尾的奴殿,三尾的三木藏藏,四尾的寺夕,六尾的陆玲珑,八尾的狐拨郁,九尾的九幻狸。
族长一尾狐伊丹道祖向仟世御天汇报时,刻意隐去了五尾的洛询和七尾的另一个存在。
洛询不在名单之列,是作为底牌的存在。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疯狂,另一方面......正是因为这股疯狂造就的恐怖战力。
这个疯子平日癫狂,可一旦执行任务,却比最精密的杀人机器还要可怕。
他出手从不拖泥带水,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确计算。
最令人胆寒的是他那近乎偏执的补刀习惯——总要在目标身上留下至少两处致命伤。
“死透了吗?”他常常这样自言自语,然后毫不犹豫地再补上一刀。
这份近乎病态的谨慎,源于他唯一一次濒死的经历。
那场惨烈的反杀让他明白:只要敌人还有一口气,就永远存在翻盘的可能。
这样的洛询,就如同他的武器—弯月刃,伤敌亦伤己。
所以,又有谁能关住一个渴望杀戮的疯子呢?
所幸这次洛询出来时还记得打晕守卫,而非像上次那样血洗了巡逻部队。
奴殿摩挲着腰间的骨铃——象征八人盟约的信物如今只剩七枚铃舌还在晃动。
三木的铃舌早已随主人一同葬在龙族的刑场。
风雪吞没了铃声。
如今还活着的,算上洛询那个疯子,也只剩七个了。
或许就在下一刻,铃舌又会少一枚。
就像黑暗终将吞噬他们所有人。
——该去准备那场盛大的屠杀了。
(@三零询,洛询天命大反派,读者们要喷就喷我,不要喷哈基米。
@红雨落清湖,感谢宝子打赏,第一哈基米实至名归。
@约哈克1314,咳咳,狗子,它不属于你,不要气馁,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