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一老一少一瘦马(上)(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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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好早膳了,阿婆坐在桌上,也有些局促。
 




    她有些不好意思:“蝉红姐姐,你起得也太早了。”
 




    蝉红摆好碗筷,淡淡一笑:“向医师走得早,所以我得早些起来才行。”
 




    “这样……”
 




    还以为是为了她呢。
 




    说曹操曹操到,向弥正巧从房中出来,蝉红正要叫他吃饭,他却一副很急的样子,留下句“我先走了”,就匆匆忙忙地离开。
 




    见蝉红有些失落,云洇坐在青姨旁,夹了个刚蒸好的包子放嘴里:“好吃。”
 




    “好吃就好。”蝉红掩盖住情绪,笑着说:“我做了很多,等会包好给你们路上吃。”
 




    “谢谢。”云洇不客气地收了。
 




    早膳吃得很快,蝉红说做了很多,还真是做了很多,她将装有吃食的包袱挂在小马上时,云洇感觉马背都下沉了些。
 




    她牵着马与蝉红告别:“蝉红姐姐,抱歉不能呆到吴叔出殡那日了。希望你以后成为一位想你娘一样出色的女医师。”
 




    “我会努力的,一路顺风,记得写信给我。”
 




    蝉红笑着摆手,云洇亦摆手告别,便与阿婆牵马踏入清晨的青石路中。
 




    在明月客栈取了剩余的行李,云洇容光焕发地朝城门走去。
 




    早晨进出城门的人并不多,于薄雾中,她老远便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敛了笑意,微低下头,放慢了脚步。
 




    青姨眼神不好,问:“怎么啦?”
 




    “没怎么,我们往前走就是。”
 




    等走到城门,阿婆终于看清站在那的唐季扬,他一人前来,肩上已被露水沾湿,像是等了很久。
 




    她目光在两人之间睃巡,见洇儿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也视而不见,目不斜视地通行。
 




    “云洇。”唐季扬唤她一声,云洇不理。
 




    “阿婆。”他又唤阿婆,阿婆亦不睬。
 




    无奈,他走上前把小马牵住,对云洇说:“不能好好告个别么?”
 




    “我同你没什么可说的啊。”云洇又看看他空着的手:“你也没有东西要给我,来做什么?”
 




    “谁说没有?我昨天不是给了你手帕吗?”
 




    “那昨天给了,今天还来做什么?”
 




    阿婆在小马另一侧,见二人气氛紧张,道:“洇儿,我先牵马去前面等你啊。”
 




    “青姨,我和你一起走。”云洇瞪唐季扬一眼:“你快让开。”
 




    她自认自己已表现得够不耐烦,岂料这厮却置若罔闻,恭敬地同阿婆说:“阿婆,您慢点。”就将她和马放走了。
 




    “你别不高兴呀,我来,是为昨天的事同你道歉的。”
 




    唐季扬一脸诚恳,拦着云洇不放。
 




    云洇敷衍地点点头:“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还没说原谅我。”
 




    “我原谅你。”
 




    “还有不再怪我。”
 




    “我不怪你。”
 




    “云洇,你不诚心,是在骗我。”
 




    “……”云洇头疼得很:“反正我们以后不可能再见面了,你有必要这样吗?”
 




    “有必要。”唐季扬神情有些萎靡不振,他盯着地面说:“我知你在舅母那受了委屈,但视而不见,这是其一;舅母诬陷你偷金钗,我不帮你,还想息事宁人,这是其二;你救了我,我还怪你袖手旁观,这是其三。是我太天真,才让你在阿婆昏迷的情况下,还另外蒙受这么多伤害。真的很对不起。”
 




    听着唐季扬一番肺腑之言,云洇默了默,叹了口气:“你为世家子弟,我是一介平民,你能换位思考,我很感动。但昨日我便已说清楚,往日恩怨就这么让它散了吧,咱们谁也不欠谁,总之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唐季扬突然问。
 




    云洇一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是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
 




    唐季扬往后退几步,二人站在城门中间两侧,注视着对方。
 




    “总之,我做得不对,不管你需不需要,接不接受,都该道歉,以护住我的名声。”
 




    云洇扯出个笑:“你还怕我到处说你坏话不成?”
 




    “不,是我自己良心难安。”唐季扬笑了笑:“对了,你做的月亮糕很好吃,下次见面再给我尝尝吧。”
 




    想得美……
 




    “你又没吃,倒也不必糊弄我。”
 




    “我吃了,真的。”唐季扬认真地看着云洇,说:“再会。”
 




    这时朝阳已完全升了起来,红彤彤一片映于少年身后。
 




    云洇拨开被风吹得乱飘的碎发,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出了城门。
 




    什么再会,分明是永别。她在心里道,等去了望京,就算见了面,他恐怕也早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迎着朝阳朝青姨走去,那马背上驮着的包袱,鼓鼓囊囊得突出一块,露出来的一角,其上花纹与昨日装着那手帕的锦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