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第2页)
谢共秋眼神冷漠,燕度慢悠悠站定,扯开半边嘴角,“你带她去哪儿了。”
走廊中气氛骤然凝固。
刹那间仿佛蔓出冰碴般一寸寸攀上复古精致壁画摆件,空气在每处细小的缝隙中冻结膨胀,好像要将这车厢拆毁。
“不要让她害怕。”
燕度微沙的嗓音扯出渗人的笑意,他完整重复了谢共秋刚才在酒吧车厢对乔星灿说过的话——
“不要让她害怕,不要带她去危险的地方。”他笑了声,转头看向窗外渗人的黑夜,“那天从我病房离开,你带她去哪儿了?”
夜深人静的走廊明明空荡,却又好似被什么堵得水泄不通,谢共秋在酒吧车厢时身上无言的落寞与冰冷锋芒,在他停下脚步回头时就倏然褪去了。
此刻两个同样身形颀长,气势却截然相反的男人对峙而立,势如水火。
谢共秋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看燕度的像在看一团冰冷的死物,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然而那根针没有掉在地上,而是从谢共秋琉璃质的眼睛深处刺出。
燕度眉梢被古朴的灯束照得仿佛燃烧起来,尤其眼尾与太阳穴相连那块皮肤,亮得触目惊心,而他埋在高挺眉骨下的眼仁却黑得不见底——
“我猜猜,拳场是吧。”
谢共秋掀起眼皮,淡淡:“关你屁事。”
燕度从胸腔咳出一声“哈”,不知道是被谢共秋明晃晃的挑衅乐到了还是怎么,然而紧接着他脸上的笑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丫的傻逼?”燕度从眉骨至眼眶都向下压出逼人的幽暗,嗓音森冷,“带她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