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第3页)
他好像还不到二十岁。
捕捞船的二副是个外国人,每次出发前都要跟他老婆在码头上吻得天雷地火。
每每被那些甲板上的光棍操着糙话笑骂,那个白胡子绿眼睛的二副都优哉游哉抽着烟,用不大流畅的中文说你们懂个屁。
【不懂吧,结束前的缠绵才叫刺激,离别前的暧昧才是爱情。】
二副喜滋滋说着这话炫耀的时候,沉默寡言的燕度就用缠满绷带的手理出吊线,腥气熏天的饵料被装在硕大的桶里,他与所有人一样浑身臭汗,胡子拉碴头发毛躁。
那位二副的大嗓门混着凄厉的海风吹进燕度耳朵里。
他将潮湿的围网和记忆里那些恶臭虚伪的嘴脸一同丢进深海,再点一根烟,像配着馒头的咸菜,半是有趣半是无聊地咀嚼二副的话。
时过境迁。
他苛求结束前的时间,好像一点一滴即将耗尽的氧气,那种在窒息本能下激发出的兴奋与刺激,原来真的会使人上瘾,欲罢不能。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