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薄幸(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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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鸨一见他这样心里就有了底,摆出个犹豫的笑脸,“薛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儿个有公子花了大价钱包了咱们绵绵姑娘,你看这……”
 




    “不就是钱吗,小爷有的是!”
 




    薛蟠打了个激灵,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他解下腰间的荷包往天上一甩,金稞子银锞子花啦啦地砸下来,在这烟花地里下了场金银雨,惹得姑娘们惊叫连连。
 




    “公子诚心!”老鸨脸都笑开了,赶忙招呼人去关了门,又奉上茶水点心,叫姑娘们排了歌舞,招呼绵绵出来陪客。
 




    “奴家柳绵绵,薛公子安好啊。”
 




    柳绵绵早早就注意到这动静,看见薛蟠那挥金如土的做派时,眼底暗光划过,捏着帕子楚楚地走下来,朝着薛蟠一笑。
 




    “柳姑娘好,柳姑娘好。”
 




    柳绵绵还在下楼梯,薛蟠早就等不得了,三两步跨过去搀着人的手,那神色,竟好像他搀的不是雪白的胳膊,倒是尊琉璃尊一样。
 




    扬州城的公子们大多书生傲气,对她们这些“不庄重典雅”“不布衣钗裙”的女子们隐约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少有像薛蟠这样,对着美色摇尾乞怜的。
 




    姑娘们一时间有些诧异,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柳绵绵倒是没笑,很习惯被人服侍一样任薛蟠搀着坐下,先端起茶水喝了,才开口。
 




    “扬州城里的公子哥,奴家虽不敢说全认识,但也知晓个七七八八,倒是没见过公子这般的,”柳绵绵眼波流转,笑得十分好看,“不知公子是哪里人?”
 




    “金陵的,”薛蟠搓搓手,殷勤地又给她添上茶,有问必答,听见柳绵绵这句话,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神秘兮兮地凑过去。
 




    “好姑娘,我和你打听个人?”薛蟠忙问,“前头五柳巷子里住着的那个江家,他家的公子你可认识?”
 




    “你说江解元?”柳绵绵诧异一瞥,提到这个名字,周围的姑娘们都笑了起来,“公子这可就问对人了,没人比咱们花魁娘子更认识解元的了。”
 




    “这怎么说!”薛蟠一下激动起来,凑到柳绵绵身前,“好姑娘,你和我说说,他常来这地方?”
 




    “公子说说,这是什么地方?”
 




    另一个姑娘插话,捂着嘴笑,“咱们春意阁是扬州城里最大的青楼了,那江解元哪里是咱们这的常客,都快成咱们这的主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满楼的姑娘们都笑了起来,薛蟠实在是迟钝了些,竟然没觉察到这些笑颜如花的面庞下面,藏着的并不是烟花女子对于薄幸男儿的鄙夷,反倒是另一种说不出的神色。
 




    像是钦佩。
 




    “好了,”柳绵绵出声打断,亲自给薛蟠倒了杯茶,纤纤玉指托着汝窑茶盏,含笑递给他,“公子既然来了,老问这些做什么呢?”
 




    “主人?!”
 




    薛蟠身子晃晃,活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眼睛瞪得蹭圆,视线在各个女子身上扫了一遍,触电一样站起来,银子也不要了,拔腿就往外面冲。
 




    好他个江知渺!
 




    薛蟠气得三魂出窍,诚然,他也是个流连花丛的纨绔,但他都这样了,也没被说成是一整个楼的主人过!
 




    主人是什么意思,这一整楼的姑娘都被江知渺养着?!好啊,婚都还没结呢,他就在外面养这么多人!往后是不是还要他妹妹给他养野孩子!
 




    “公子!公子!”
 




    来财被他吓了大跳,赶忙从姑娘群里挤出去追他,谁曾想薛蟠的牛性子一下起了,两下跳上马车,一边喊人去给洛家告别,一边急匆匆往金陵去了。
 




    “公子你等等我啊!”来财吃了满嘴尘土,一时间气喘吁吁地杵着膝盖站着,看着薛蟠绝尘而去的背影愣神。
 




    他心底万分明白,自家少爷这定是要去和夫人小姐告状去了!
 




    谁曾想那江解元看着清清白白的,在外头竟然有这么多红颜知己,也是,来财心底暗暗地想,江公子那风流的情态,就不像是会洁身自好的人!
 




    只是可怜他家小姐了,那么好的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