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 85 章

    进来的那扇小门已经被栓上,苏卿拍门没人理会,她就改用脚踹,直踹的门板晃动,对面不得已打开门。
 




    十数双眼睛齐齐看来,苏卿:“我听这边叽叽咕咕在说话,还以为是听错了呢。”
 




    她抱起胸口,走顾右盼溜达着就走进来,佯装才看见坐倒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张子奕,几步过去将她硬拽起来:“母后这是怎么了?陛下虽不知被谁下了药,但并无大碍,您不必担心,儿臣已着人去请太医。”
 




    她嘴里咬紧了‘不知被谁’四个字,眼里咬着张子奕的脸。
 




    屋里那个不是道貌岸然的讲究人,她这般张牙舞爪地掀了张子奕的老底——张子奕正与老臣哭诉皇帝是受到苏卿的蛊惑,才发了疯。
 




    苏卿进来就暗指沈穆庭是被张子奕下了药。
 




    二人各执一词,眼看成了一门官司要在跪的众人来评判。
 




    好在王社反应及时,从一跪趴在地的众人里站起来:“请皇后娘娘自重,让太后坐下说话。”
 




    太后虽有意误导事实,眼里的泪却是真的。情真意切的感伤时忽然被苏卿提起来,委屈悲戚中更是惊了一跳。又要脸面,不屑跟她在众人面前放肆大胆地争闹,也怕激怒了她,叫苏卿说出更多是非。
 




    这些情绪在十数双眼睛里尽数萎遁成一股怨恨与怒气,脸色忽青忽白。
 




    “王大人也来了?”苏卿依照他的话,扶着张子奕坐下,对着他说“上次多亏王大人牵头,筹募了八千两白银,正是解了太后与皇帝的燃眉之急。”
 




    王社打了下磕巴,看眼人群后自己的儿子。
 




    王社之子见状站出来道:“回禀娘娘,我等筹备了四千八百两白银,并非……”
 




    “这塌上怎还有把刀?”苏卿带着张子奕坐下,仿佛才见了这把刀,一只手拔出,因力气大速度快,刀刃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嗡鸣。
 




    她举着刀,笑眯眯地看过去:“本宫明明记得是八百两白银,怎么?剩下的三千两百万两是被小王大人拿去了吗?”
 




    那刀身的银光正晃在他脸上,被苏卿的举动震了一瞬,待回神要争辩。
 




    一花白头发,精瘦老头跳出来,声若洪钟:“启禀太后——老臣有要事参奏!”
 




    张子奕被苏卿挡了半边身子,正独自生着闷气,听得终于有人想起她来,立即虚弱道:“丰大人请说。”
 




    她捂着脑袋,倚在身边婢女的手心里,仿佛得了风寒,无力又难受。
 




    兵部尚书丰源正上前跪到张子奕面前:“微臣要参皇后!罔顾王法,买卖试题,滥用酷刑,谋害重臣,是为居心叵测,心思歹毒!求太后主持公道,贬斥皇后苏氏为庶人!还刘县令一个公道!”
 




    这些人今日来正是为此事,昨夜长宁县县丞送走苏卿后,拖着伤体,以血书为函请到京都城里有头有脸的在县衙诉苦,人人群情激奋,在县衙里拍了一宿桌子。是以一大早就穿戴朝服,赶到皇宫找皇帝。
 




    不巧撞上张子奕安插苏蓉离间夫妻二人,还给人看了场好戏。
 




    但事已至此,张子奕纵使被沈穆庭的态度给气伤了心,仍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捏着帕子惊愕道:“买卖试题?滥用酷刑?”像是吓得不得了“丰大人,你莫要胡说。”
 




    “哼。”苏卿将手里的刀往外一抛,刀在半空划出一条抛物线,线下所过之处,人头就如被风伏倒的麦子,瞪着眼睛偏着脑袋看头顶的刀飞过。直到刀被一旁安静站着的侍卫惶恐接住,才发出劫后余生的呼和声。
 




    在所有人愤怒惊慌的眼睛里,苏卿嗤笑后,冷嘲说:“诸位大人也都是兆国的肱骨栋梁,晓得判刑要证人犯人双方的证词,怎么?到本宫这儿来,你们就迫不及待的给我定罪了?”
 




    她总是用不惯‘本宫’这个自称,就像她在这里生活的快要十七年,却一直有着更高学识、更高见识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