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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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整军备马之际,贪墨军资,令你粮草不济,抱憾饮恨。这样的人,你的家仆敢明目张胆的与其勾结数年之久吗?”
 




    说完释平觉得不够,低头,用阴冷的脸贴着甯王的耳边道:“这样的人,你当年为什么不杀了他,还让他活到了今日,在洛州横行?”
 




    他说的杀气肆意,听的甯王惊恐的转头看他,“小和尚,你是出家人!”
 




    “当年之事休得再提。我当日之失,怪不得他人。只怪我非天命所归,我无憾。修行多年,早已不计前仇旧恨,今日钱川富也罢,贵也罢,已是凡尘俗事,与我无关了。你不要再拿一下陈年旧事,相扰于我。”
 




    老甯王说得胸廓起伏的厉害,他虽被激怒,但却依然藏得很好。这不是个好的开始,释平深锁眉头,浅笑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苦苦相逼,但小僧有个不情之请,想向居士借个东西,还望居士应允。”
 




    “但说无妨”
 




    “银甲。洛州人相传,王爷当年打下洛州,全凭这燕州银甲军神兵天降。可惜自从那一战后,此军再无踪影。宏毅侯当年投奔麟宣王虽带兵众,却无银甲。人消失也就罢了,可那重金打造的银甲不会消失,想必他的主人还好好藏着他,准备着他日东山再起吧。”
 




    甯王一听,双眉深锁,当再次睁开已经布满血丝与怒火,气急败坏道:“老朽早言,不提当年,不提当年,为何你还要苦苦相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不要扰我清修,送客。”
 




    这声音已经很大,外面的仆从似乎窸窸窣窣的动了。
 




    他的反应是释平想要的效果,但很明显他还在处处拒绝。为了撞开他的心防,释平抛出了自己最后一张底牌。
 




    “既然放生池中银甲非你当年之物,就休怪我自取了。”
 




    此话一出,那臃肿的身子明显晃了晃。不知是什么东西落地了,他开始低头四下寻找。找着找着,突然停下了。
 




    “小和尚,你都找到银甲了,还寻我做什么呢。你也看见了,我无权无势,又老迈至此,对你还有什么用呢?”
 




    释平以为终于等到了一个愿意推心置腹的老甯王。一甩袖子,转过身来。佛窟内火焰跳了一下,印在释平绝美的脸上,居然显出隐隐狰狞之色。
 




    “王爷过谦了,您是甯王,洛州是您的封地。我得了旨意要开这洛州城,一直缺一把开城门的钥匙。我本想和王爷合作的,可您似乎一直藏着掖着。”
 




    老甯王仰天笑了笑,“小和尚,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没想到我找了几十年的银甲,居然还在洛州城里。你要拿去用就拿去吧,我已经没有兵卒去穿他们了。”
 




    释平一听,急急惊呼道:“是谁,是谁,是谁卸了你的银甲,是谁夺了你的银甲兵?”
 




    “是谁,是他,还是他。”老甯王戏谑地胡乱的指着佛窟里的佛像,最后叹了口气道:
 




    “是谁不重要,终是你斗不过的人。”
 




    释平明显少年气性,“你怎么知道我斗不过。”
 




    “就凭你到现在也不敢杀我,取我这把开城的钥匙。”
 




    释平突然气息一滞,吓得退了好几步。
 




    “小和尚,你开城钥匙不就是个死人吗?我早就活够了,你看我现在连下地行走都不行了,成天等死。你就行行好吧。”
 




    释平是跑出佛窟的,准确地说是逃跑。他仓惶的模样让嘉鱼以为他见鬼了。
 




    “你怎么了?”
 




    “他……钥匙……他……钥匙。”
 




    夜风起,风中夹着细细密密的雨,落在这孤城中,引一阵阵灰尘泛起涟漪,惊起一阵氤氲水汽。尘起尘落时,早春的干燥灰靡为之一洗,清爽绵润扑鼻而来。
 




    原来洛州城的钥匙也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