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 16(第2页)

 




    她的措辞很委婉，但克里斯蒂安听明白了，他不可置信道：“你说他是你父亲的朋友？”
 




    她抬头看向他，带着一种自嘲般的坦然：“我很堕落，对吗？”
 




    林布鲁克子爵一直很喜欢她，也一直让她暗暗地感到畏惧。从她十三岁开始，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对头，他嘴上说着当她是他的另一个女儿，可当他亲吻她时，却绝对不是以父亲一般的方式。
 




    她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了，她实在走投无路了，只能让这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最终得到了她，也让她终于有了一个避风港。
 




    可克里斯蒂安听了她的话，一拳砸在自己腿上，便愤怒地骂道：“这个混账东西！”
 




    他言辞的激烈，让佩内洛普都不禁有些意外。
 




    “克里斯蒂安……”
 




    她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可他继续道：“他是你父亲的朋友，你就像他的女儿一样，可他却厚颜无耻地利用了你的处境！他……他怎么可以这么伤害你？我真恨不得——”
 




    说到这，他又闭上了嘴，显然是不想说出一些绝不适宜女士听到的话。但从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看，也不难猜出他究竟想说什么。
 




    从来没有人这样为她说过话……
 




    佩内洛普忍住了落泪的冲动，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他，真的。做他的情妇其实也不错。他是个很慷慨的情人，给了我锦衣玉食，给了我的女儿最好的医疗，而我身处这种绝望的处境，本就总有一天会选择抛弃尊严出卖自己。如今，因为有他的出现，我至少没有直接就去沦落为街头的流莺，让随便哪个粗俗的男人都能把我按到阴影里，掀起我的裙子对我为所欲为。”
 




    克里斯蒂安痛心地意识到，她说的确实是真的。女性就是这样，只有少得可怜的工作机会，一旦失去，几乎就只有这一条路走。如果她果真成了街头的流莺，也许早就不知死在了哪个街角，没有任何人在乎……
 




    她的父亲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堂堂的赫尔斯顿侯爵，亲手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扔到了饿狼堆里，生怕他们不能将她啃食殆尽。
 




    幸好她挺过来了，克里斯蒂安忍不住想，而且，哪怕曾吃了那么多的苦，她都还是如此善良美好，就像是一朵真正的玫瑰生长在荆棘里。
 




    “我唯一遗憾的是。”佩内洛普轻轻继续道，“即便我都牺牲到了这个地步，却还是没能留住我的艾琳宝贝。”
 




    当艾琳的病情恶化时，她没日没夜地守在女儿的床边照顾、祈祷，几乎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却终究没能从死神的手中抢回女儿的性命。
 




    她那么疯狂地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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