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灵岩岩钉
老斩攥着灵岩岩钉往悬崖石缝里砸,第三锤落下时,金属碰撞的脆响如裂帛般刺耳,震得他虎口发麻。低头细看,钉身刻着的 “岩固若金” 纹路里,正渗出沥青般漆黑黏稠的黏液,顺着钉尾蜿蜒而下,滴落在花岗岩上的瞬间,竟凝结成带齿的小石轮。轮齿间缠绕着灰黑色的壁丝,在崖壁阴影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岩钉咋淌石油了?” 老斩皱眉伸手去抠,指尖刚触及黏液,便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哎哟!” 他慌忙缩回手。只见指腹皮肉如同被无数细石屑反复刮擦,齿轮状的血珠不断渗出。他赶紧往手上涂抹桐油,咬牙骂道:“这壁锈比蚀岩掌还邪门!看着黏糊糊的,却能把骨头磨成石粉,比碎石镖、蚀筋钉阴毒百倍!”
老锅扛着新凿的青石条从崖底艰难爬上来,看到这一幕,急忙将石条往石碾上一放,抄起铜岩钩就去钩岩钉。然而,铜钩刚碰到壁锈,铜尖便 “滋滋” 冒着黑烟,仿佛正被砂石疯狂打磨。轻轻一磕,竟掉下一层铜皮,皮屑里还裹着带倒刺的壁丝。
“这锈能腐蚀铜器!” 老锅大惊失色,慌忙扔掉岩钩。突然,耳后传来一阵刺痛,伸手一摸,发现壁丝竟在发髻里凝成小石钩,正缓缓往翳风穴钻去。他惊恐道:“前儿去岩坊收岩具,就见这玩意儿把铜岩凿蚀成一滩石泥!”
小芽拎着新缝的布手套从木屋匆匆赶来,刚走到崖边,脚下碎石突然 “噗” 地陷出个小坑。她本能地抓住岩钉尾部,不料钉上的壁锈如同活物般顺着手指往上爬,皮肤瞬间传来如被石锥扎刺般的麻木剧痛。血珠刚渗出,就被壁丝吸成石珠,在胳膊上留下带齿的诡异纹路,如同被无数细石针扎过。
“这壁丝会吸食石气!” 小芽疼得直跺脚,布袋里的铁岩锤 “哐当” 掉在地上。锤面沾到壁锈的地方,瞬间长出沙砾状的锈毛,无数细小石根在铁面上扎根,坚硬的铁锤很快被蚀出密密麻麻的细痕。
崖下的岩棚突然传来 “轰隆” 巨响,半边轰然坍塌。岩锤、岩凿裹着壁锈如潮水般往崖上涌来。所到之处,花岗岩长出灰黑色霉斑,就连坚硬的青石碾也被蚀出蜂窝状小孔,碾上的铜岩秤落地便被粘成灰团,仿佛裹了层厚厚的石胶。
“这破壁丝比壁锈的光粒难缠千倍!” 老斩抓起岩钉狠狠扔进木桶,钉上的壁丝一碰到水便轰然炸开。黑水与壁锈搅成灰黑色泥浆,他急忙将岩钉捞出,面色凝重道:“这玩意儿能磨穿兵器,比裂石刃、碎铁岩阴毒得多!”
天空骤然暗下来,云层中翻涌着齿轮状的灰云。六十二个身披灰甲的身影踩着旋转的石柱缓缓飘来。领头的灰袍人扯开披风,胸口的铁盒喷出灰石雾。所过之处,崖壁碎石被壁丝缠绕挤压,在半空凝成灰疙瘩;石缝里刚绽放的野菊,瞬间被蚀成石粉,花茎上挂满带齿的壁丝。
“松韵居的废物,灵岩岩钉的精魂该给教主炼岩令了!” 灰袍人戴着铁面具,面具开合间 “咔咔” 作响,露出里面转动的齿轮。身后傀儡举起黑石般的岩炮,炮口石核飞速旋转,甩出的石链在地上拖出螺旋状石沟,沟里不断冒着灰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