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灵雪雪凿

老斩攥着灵雪雪凿往冰纹玉坯上敲,第三下刚碰到玉面,"叮咚"的脆响里突然混进"簌簌"的怪声,跟碎雪砸琉璃似的。低头一瞧,凿身"瑞雪封山"的纹路渗出雪白色黏液,顺着木柄往下爬,在光线下泛着冷幽幽的光泽。黏液滴在青石板上,"啪"地凝成带锯齿的小雪轮,轮齿间缠着雪丝,细得跟棉线似的,却闪着能割破皮肤的寒光。

"这雪凿咋淌雪油了?"老斩皱着眉头伸手去擦,指尖刚沾到黏液,疼得他"哎哟"一声缩回手,指腹像被无数细雪针戳过,密密麻麻的齿轮状血痕里渗着血珠。血珠刚落地,就被雪丝吸成雪白色的珠子,在地上滚出几道白痕。他慌忙往手上抹羊油,龇牙咧嘴地骂:"这雪锈比蚀雪掌还邪门!看着轻飘飘的,能把骨头蚀成雪屑!碎骨雪、烂筋凿在它面前就是个摆设,裂肌雪刃更是差远了!"

小芽抱着新冻的雪纹玉块从雪坊出来,见状把玉块往冰砧上一搁,抄起铜雪钩就去钩雪凿。铜钩刚碰到雪锈,"滋滋"冒起白汽,钩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轻轻一碰就掉下来片铜屑,碎屑里裹着带倒刺的雪丝,丝尖还在"噼啪"闪着冰晶。

"这锈能啃烂铜器!"小芽吓得扔了铜钩,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冻痛。伸手一摸,雪丝竟在衣领里缠成个小雪钩,正往大椎穴钻呢!她惊声喊道:"前日在雪坊收雪具,就见这玩意儿把铜雪盆蚀成一滩白雪泥!"

老锅扛着新打的铁雪钳从铁匠铺过来,刚走到冰砧边,脚下石板突然"噗"地陷出个雪坑。他下意识抓住雪凿柄,雪锈顺着手指就往上爬,皮肤又麻又冻,无数细雪根往肉里钻。血珠刚渗出来就被吸成雪珠,胳膊上烙下带齿的纹路,密密麻麻的细孔跟被雪蜂蛰过似的。

"这雪丝专吸雪气!"老锅疼得直跺脚,铁雪钳"哐当"掉在地上。钳面沾锈的地方,瞬间长出雪白色的锈毛,细雪根在铁面上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坚硬的铁钳转眼成了筛子。

院外的雪工棚突然"轰隆"塌了半边,裹着雪锈的雪锤、雪铲跟潮水似的涌进院子。所到之处,地面冒出雪白色的雪芽,石板被蚀得千疮百孔,墙角的铜雪秤刚落地,就被粘成个雪团,裹着厚厚的雪胶,表面还在"咕嘟"冒雪泡。

"这破雪丝比雪锈光粒难缠百倍!"老斩抓起雪凿扔进热水缸,雪丝遇水"轰"地炸开,白水混着雪锈搅成雪白色的泥浆。他赶紧捞起雪凿,脸色凝重:"这玩意儿能蚀穿兵器!碎雪镖、裂铁凿碰上就得废!"

天空突然暗下来,云层里翻涌着齿轮状的白雪,七十个身披雪甲的身影踩着雪轮飘过来。为首的雪袍人扯开披风,胸口雪盒喷出阵阵雪雾,雪雾所及之处,院墙砖块被雪丝缠得咯咯作响,在半空凝成雪白色的雪块;墙缝里的杂草瞬间被蚀成雪粉,草茎上挂着带齿的雪丝,"噼啪"闪着冰晶。

"松韵居的废物,灵雪雪凿的精魂该给教主炼雪令了!"雪袍人戴着雪面具,开合间"咔咔"作响,缝隙里转动的齿轮闪着寒光。身后的傀儡举起雪白色的雪炮,炮口的雪核飞速旋转,甩出的雪链在地上拖出螺旋雪痕,痕里不断冒雪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