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逆命焚身(第2页)

 量子风暴席卷而来,将我们抛向龙泉投影的核心。在四维空间的青铜神树顶端,我看到了终极讽刺——每一根悬挂守灯人遗骸的枝丫,末端都连接着河图研究所的青铜甗。而我的遗骸正被量子丝线编织,缓缓吊上第一千根枝头。

 "逆命卦......不过是程序预设的反抗模块......"纳兰容若的头骨在树根处旋转,播放出汤若望在圣杯底部的刻痕:"凡逆命者,皆入轮回。"

 我用最后的人类左眼看向树干,那里用甲骨文与相对论方程双语刻着:

 "守灯人的终点,是成为引信的火绒。"

 当青铜钺自动劈向我的天灵盖时,汞池中的爱因斯坦-汤若望融合体突然撕裂时空,将半截《亡灵书》卷轴塞入我碎裂的心脏:"用第二十页的《叛逆咒》......"

 青铜化的声带已无法嘶吼,我只能在量子层面焚烧自己的记忆。祖母病榻前的童年、崔书媛在实验室的初遇、河图研究所的最后落日——这些人类记忆化作反物质火焰,将龙泉投影烧出裂缝。

 在自我湮灭前的普朗克时间里,我瞥见了祖父真正的遗言:

 "青阳,你从来不是我的孙子......

 你是周武王从鹿台灰烬中带回的归墟火种。"

 《亡灵书》第二十页的象形文字在量子火焰中扭曲,化作液态青铜渗入我的心脏裂痕。每一滴墨水都在改写周武王植入的量子代码,我的青铜骨骼发出金属疲劳的尖啸,左眼晶体迸裂成无数《推背图》残页。

 "叛逆咒不是救赎......是另一种闭环!"崔书媛的神经索碎片突然在脑内重组,她的声音夹杂着青铜神树的电磁杂音。我挣扎着抬起汞化的右手,发现掌纹已变成牧野战场的等高线图,每条沟壑都在渗出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

 巴比伦空中花园的二维卦象突然量子化复活,亚历山大大帝的尸身睁开青铜眼睛。他的脊椎神经索穿透时空,将我拽入公元前323年的临终幻境。马其顿医师的解剖刀正将三星堆青铜残件植入我的肝脏,而手术台旁站着的,竟是脖颈嵌有逆十字芯片的年轻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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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阳,这才是你真正的诞生时刻。"祖父的洛阳铲刺入我的胸腔,铲头沾着的不是泥土,而是龙泉投影的量子弦,"周武王只是回收者......"

 剧痛让四维空间崩裂,我们坠入鹿台遗址的量子核心。缠绕梁柱的真菌触须突然活化,末端睁开无数青铜纵目。当我的逆命卦与触须共鸣时,公元前1046年的真相血淋淋展开:周武王的青铜钺斩断的并非纣王头颅,而是从归墟裂缝爬出的初代守灯人——那人的面容与我完全相同。

 "火种......需要容器......"纣王的声音从鹿台顶端传来。我抬头望去,他的七窍中钻出青铜神经索,正将自焚的烈焰导入龙泉投影。在火焰中心,悬浮着我在各时空被剥离的人类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