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黎明中的暗涌

凌晨四点十三分，徐应德在乾坤堂的地下密室醒来。

 右臂华佗骨的灼烧感比往日更甚，皮肤下的金色菌丝如活物般蠕动。他掀开纱布，发现昨夜为救治瘟疫患者而割开的伤口竟已愈合——但新生的皮肉上，浮现出细密的青铜色铭文。

 "这是......"他指尖刚触及那些文字，整条手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暴起，一拳砸碎了药柜。紫檀木匣中的《青囊书》残卷自动展开，泛黄的纸页上渗出暗红血珠，汇聚成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速离此地"**

 几乎同时，门外传来急促的刹车声。透过门缝，徐应德看见三辆黑色越野车呈品字形堵住巷口。下车之人皆着深蓝防护服，面罩下的瞳孔泛着不自然的青金色——是长生药业的"清道夫"小队！

 "徐医生，林首席请您喝茶。"为首者敲门的节奏暗合某种古老巫祝的韵律，每敲三下，门框就渗出黑色菌丝。

 徐应德后退半步，脚跟突然踩到异物。低头一看，竟是昨日救治的那个女童遗落的布偶——此刻布偶的纽扣眼睛正诡异地转动，棉布嘴巴一开一合：

 "快...走...地下室...墙后......"

 震耳欲聋的破门声中，徐应德撞向药柜第三格。机关启动的刹那，整面药材墙旋转着将他吞入黑暗。滑入地下暗室时，扑面而来的不是霉味，而是浓烈的血腥气——这里根本不是储藏间，而是一间布置成明朝式样的刑房！

 青铜灯盏投下摇曳绿光，照亮墙壁上七具呈北斗状排列的干尸。最骇人的是中央刑架——上面用浸血锁链捆着的，赫然是具胸口插着十三根金针的活尸！干枯皮肤上刺着的，正是与徐应德右臂一模一样的太极刺青。

 "师...父？"徐应德踉跄上前。

 活尸突然抬头，腐烂的眼皮下钻出金色菌丝："好徒儿，这局棋...下到终盘了。"声音竟是直接从徐应德脑中响起！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头顶传来混凝土开裂的巨响，碎石簌簌落下间，活尸的右手突然折断，露出森森白骨——骨头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微型符文。

 "华佗左腿骨...在邵元节...颅中..."活尸的颌骨开合，喷出带着孢子的黑血，"但他...算漏了...锁心针...其实是..."

 整面墙轰然倒塌。烟尘中，林半夏踩着菌丝凝成的红毯缓步而来，她的防护面罩已经碎裂，露出半张菌丝化的脸："张守一，三百年了，你还在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