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加班猝死，绑定卖货系统(第2页)

巨大的落差感和强烈的求生欲瞬间涌了上来，压过了最初的震惊和茫然。他手忙脚乱地摸索自己身上那套皱巴巴、沾满污渍的廉价西装口袋。

“手机！钱包！身份证！哪怕给我个打火机也行啊！”

西装外套口袋空空如也。裤子口袋……左边，摸到点东西！硬硬的！

林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颤抖着手掏了出来。

不是什么救命的法宝，也不是什么值钱的金银。

那是一个磨砂银色的zippo打火机，外壳边缘有些磕碰掉漆的痕迹。这是他唯一的小爱好，在地摊上花了一百多块买的，用了好几年，防风性能贼好。平时工作压力大，就喜欢在楼道里偷偷点根烟，看着那跳动的火苗发呆。

此刻，这冰冷的金属触感，竟成了他与那个熟悉又操蛋的现代世界唯一的、脆弱的联系。

“妈的，至少……至少还能点个火。”林墨苦笑一声，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劫后余生又前途未卜的复杂情绪。他习惯性地用拇指推开打火机的盖子，动作因为身体的虚弱而显得有些笨拙。

“咔哒！”

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垃圾堆角落里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橘黄色的火苗应声窜出，在灰暗的光线下，摇曳着，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和热。火苗跳跃着，映照着林墨那张沾满污垢、写满了疲惫和茫然的年轻脸庞。

烟草燃烧带来的熟悉焦香和尼古丁的气息，或许能稍微安抚一下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他下意识地想去摸西装内侧口袋，那里以前总会习惯性地放一包烟。然而手指触到的只有粗糙的布料和冰冷的汗意——烟盒不见了。

“艹！”林墨低声咒骂了一句，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连这点微小的慰藉都被剥夺了。他只能徒劳地看着那簇小小的火苗，感受着指尖传来的一点点温度，仿佛这是溺水者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打破了垃圾堆旁的寂静。

林墨悚然一惊，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矮壮、穿着脏兮兮灰褐色短褂、满脸横肉的大汉，正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牛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准确地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那跳跃的火苗！

那眼神，林墨太熟悉了！像极了他以前在古玩市场地摊上，那些看到假货却以为自己捡了大漏的冤大头！狂热、贪婪、带着一种近乎原始的占有欲！

矮壮大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横肉都在微微抖动。他猛地停下脚步，距离林墨只有三四米远，死死盯着那簇橘黄的火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大汉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咕哝声，像是野兽的低吼。他抬起粗糙黝黑、沾着泥污和不明污渍的大手，颤巍巍地指向林墨手里的打火机，手指哆嗦得厉害。

林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友好交流的！他下意识地想后退，但身后就是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退无可退。

“你……你想干什么？”林墨强作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抖，握着打火机的手心瞬间沁满了冷汗。他脑子里飞速闪过各种念头：抢劫？杀人夺宝？这破打火机在这鬼地方算“宝”？这大汉看着肌肉虬结，胳膊比他大腿还粗，真要动手，自己这小身板怕是连一拳都扛不住！

那大汉对林墨的问话置若罔闻，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簇小小的、神奇的火苗攫取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近乎痴迷的敬畏和渴望。

“噗通！”

一声闷响！

在垃圾堆旁潮湿泥泞的地面上，溅起一小片污浊的水花。

那矮壮如铁塔般的大汉，竟然毫不犹豫地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砸在泥水里！

他仰着那张横肉丛生的脸，对着林墨——或者说，是对着林墨手中那个还在燃烧的zippo打火机——用一种极其嘶哑、激动得变了调的嗓音，吼出了一连串林墨完全听不懂的、音节古怪急促的语言：

“#￥%&*@！…*&%￥#！…仙师！…法宝！…小的…小的愿奉上所有家财！…求仙师…赐予此…此神火宝器！…#￥%&*！！！”

大汉一边语无伦次地嘶吼着，一边用粗糙的大手在怀里、腰间、裤腿里疯狂地摸索着。他掏出了一个油腻腻、散发着馊味的破布包，叮当作响；摸出了几块灰扑扑、形状不规则、像是某种劣质矿石的石头；甚至扯下了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小的、用兽牙和骨头串成的丑陋挂饰……

他把这些零零碎碎、在他眼里可能是全部家当的玩意儿，一股脑地堆在面前肮脏的泥水里，然后对着林墨和那打火机，砰砰砰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湿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