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暴雨阻开业，清雪送伞来(第2页)
他转向两个还在发懵的小伙计，声音斩钉截铁：“听好了！阿福，你立刻把这匹布给我撕成巴掌大的布块！不用太整齐，能包住这皂块就行！石头，你在那些硬纸板上给我用最大的字写：‘墨宝斋开业大酬宾！倾盆豪雨？挡不住净尘心意！凡今日进店者（哪怕只是躲雨！），免费赠送【净尘皂】一块！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免费送？！
阿福和石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苏姑娘不是说掌柜的货很金贵吗？这…这就白送了？
苏清雪也微微蹙眉：“林墨，此举…是否太过…？”免费赠送，在重利轻义的修仙界底层坊市，简直闻所未闻！这成本能收回来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林墨此刻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赌徒的狂热光芒，但那光芒深处，是源自另一个世界无数次商业实践沉淀下来的强大自信，“清雪，你看着！这场雨，别人看到的是阻碍，我看到的，是老天爷送来的绝佳‘场景营销’机会！是‘痛点’！是‘刚需’！”
他指着门外泥泞不堪、污水横流的街道：“看看这路！看看这天气！那些冒雨出门的人，无论是为了生计奔波的凡人，还是低阶修士，谁不是一脚泥一身水？谁不想身上干净清爽点？‘净尘符’是好，但那是消耗品，要灵石买的！我这一块皂，成本低廉，效果立竿见影，还能用好久！免费送一块，让他们体验！尝到甜头！我就不信，有人能抵挡‘免费’和‘干净’的双重诱惑！只要有人进来躲雨，只要他拿了这块皂，闻了这味道，他就算今天不买别的，改天呢？他会不会成为回头客？会不会告诉别人？”
“更何况！”林墨的声音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那些缩在家里、店铺里的人，看到这种鬼天气居然还有人敢开门做生意，还敢免费送东西，他们会怎么想？好奇！议论！传播！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要让整个落霞镇今天都在议论‘墨宝斋’这三个字！议论我这个‘傻大胆’的掌柜！议论这块免费的、好闻的、能去泥污的皂！”
他看向苏清雪，眼神灼灼：“清雪，你刚才说他们在暗处观察？正好！就让他们看看，我林墨是怎么用他们看不上的‘小玩意儿’，在这暴雨里，生生砸出一条路来！我要让他们知道，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搞垮我，门都没有！一百单？老子今天就要超额完成！”
林墨的豪言壮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煽动力，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两个小伙计心中激起了涟漪。阿福和石头对视一眼，虽然还有些懵懂，但掌柜眼中那燃烧的火焰和斩钉截铁的语气，驱散了他们心中的茫然和畏缩。
“是！掌柜的！”阿福一咬牙，不再犹豫，抱起那匹粗麻布就冲向后院，准备找地方裁剪。石头也立刻找来硬纸板和炭笔，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林墨教过他的几个大字，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开始书写。虽然字迹歪歪扭扭，但“免费赠送”、“净尘皂”、“开业大酬宾”几个关键词，写得格外大，格外醒目。
苏清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林墨如同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般发号施令，看着他脸上那份混合着赌性、自信和来自异世的智慧光芒。她清冷的眸子里，那丝担忧并未完全散去，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好奇、惊讶，或许还有一丝…欣赏？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如此绝境下，用如此匪夷所思、近乎胡闹的方式，试图撬动乾坤。这完全颠覆了她认知中商贾应有的谨慎与算计。
林墨则没空揣摩苏姑娘的心思。他快速拆开几个油纸包，将一块块散发着清香的【净尘皂】堆放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形成一个小小的“皂山”。那奇异的、不同于皂角也不像香粉的清新气味，在潮湿的空气中顽强地扩散开来，竟然真的带来一丝提神醒脑的感觉。
“石头！写好一块就先挂一块到门口！用绳子系好，别让风吹跑了！”林墨头也不回地指挥着。
“好嘞掌柜！”石头应了一声，拿起第一块写好的硬纸板，找了根麻绳，顶着门缝里钻进来的风雨，奋力将其挂在了门框外侧一个突出的钉子上。那歪歪扭扭却硕大醒目的“免费赠送净尘皂”几个字，瞬间刺破了雨幕，映入了对面“富贵杂货铺”里几双窥探的眼睛。
“王…王掌柜！对面…对面挂出牌子了！”富贵杂货铺里，一个伙计指着墨宝斋门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王富贵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凑到门缝边，眯着小眼睛看去，待看清那牌子上的字，胖脸上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嗤笑：“哈哈哈！免费送？姓林的这小子是急疯了吧？下这么大雨，鬼才去他那破店！还送皂？什么破烂玩意儿！能比得上老子的皂角和澡豆？赔死他！哈哈哈！看他能撑多久！”他得意地捋着几根稀疏的山羊胡，仿佛已经看到林墨血本无归、狼狈滚出落霞镇的场景。
然而，他的笑声还没落下，街道拐角处，出现了两个身影。
那是两个穿着破旧短褐、戴着斗笠的汉子，显然是冒雨赶路的脚夫或苦力。他们浑身湿透，裤腿上沾满了泥浆，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踝的泥水中艰难跋涉。其中一个汉子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半条腿都陷进了浑浊的泥水里，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这鬼天气！这破路！”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泥点，烦躁地甩着手。就在这时，他无意间抬头，看到了墨宝斋门口那块在风雨中摇晃却异常醒目的硬纸板。
“免费…赠送…净尘皂？”汉子眯着眼，费力地辨认着上面的字，有些不敢相信地捅了捅旁边的同伴，“老张，你看那边…写的啥？免费送东西？皂？”
同伴老张也看到了牌子，同样一脸狐疑：“净尘皂？啥玩意儿？没听过。免费送？这大雨天的，怕不是骗人的吧？”
“管他呢！过去看看！又不花钱！”那摔了一跤的汉子性子急，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拉着老张就往墨宝斋门口走去，“反正是躲雨，顺便看看！要是假的，扭头就走！”
两人顶着雨，深一脚浅一脚地淌过泥水，来到了墨宝斋的屋檐下。一股混合着清新皂香和木头油漆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们因湿冷而有些麻木的鼻子舒服了不少。
“喂，掌柜的！你这牌子…写的真的假的？真免费送那…那皂？”汉子站在门口，探着头朝里面喊，带着浓重的乡音和疑虑。
林墨精神一振，猎物上钩了！他脸上立刻堆起热情洋溢、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快步迎到门口：“当然是真的！两位大哥辛苦了！快进来躲躲雨，喝口热水暖暖身子！本店开业大酬宾，凡是今日进店的客人，都免费赠送一块我们墨宝斋秘制的【净尘皂】！去污除味，效果立竿见影！您二位看看这身上，试试看，保管好用！”
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从柜台上的“皂山”拿起两块皂，用旁边阿福刚撕好的粗麻布块飞快地一裹，塞到两个还有些发愣的汉子手里。那皂块入手微凉滑腻，一股奇异的清香直往鼻子里钻，确实和平时用的粗糙澡豆、皂角感觉完全不同。
“这…真白给？”老张捏着手里用粗布包着的皂块，感觉像在做梦。
“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诚信！说送就送！”林墨拍着胸脯，笑容真诚无比，“两位大哥不妨试试？门口就有雨水，搓点皂沫洗洗手，去去泥腥味？保管清爽！”
那摔了一跤的汉子性子最急，看着自己沾满泥浆的手和裤腿，又闻了闻皂块的清香，一咬牙：“试试就试试！反正不要钱！”他蹲下身，就着屋檐淌下的水流，用那【净尘皂】在手上搓了几下。细腻丰富的泡沫瞬间涌出，覆盖了他手上的泥污。他用力搓洗了几下，再就着雨水一冲——一双沾满黄泥的手，竟然真的露出了本来的肤色，虽然还有些粗糙，但那些顽固的泥垢几乎消失殆尽！更神奇的是，手上不仅干净了，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让人精神一振的清香，完全盖住了之前的泥腥味！
“嘿！神了！”汉子惊喜地叫出声，把手举到同伴老张面前，“老张你看！真干净！还香喷喷的！比澡豆好使多了！”
老张也看得眼睛发亮，赶紧也学着样子蹲下洗手。效果同样立竿见影！
“掌柜的！你这皂…真不错！”汉子站起身，看着自己干净的手，又看看裤腿上的泥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个…这皂，洗衣服…成不？”
“当然成！”林墨立刻接话，指着皂块，“洗衣、沐浴、净手，样样都行！温和不伤手，留香持久！最关键啊，这一块能用好久，比买净尘符划算多了！两位大哥要是觉得好，店里还有，价格绝对公道！今天开业，还有优惠！”
“好！好！”汉子连连点头，脸上笑开了花。免费得了块这么好用的皂，还躲了雨，掌柜的说话又客气，他心里舒坦极了，“掌柜的你是个实在人！就冲你这免费送的实在劲儿，我也得买点啥支持支持！你这儿…有没有结实点的柴刀？我这把豁口了。”
“有！必须有！”林墨立刻引导，“阿福！带这位大哥去看看咱们新到的‘精钢柴刀’！都是好料子，锋利耐用！”
阿福赶紧上前招呼。老张看着同伴去挑东西，又看看手里香喷喷的皂块，犹豫了一下，指着货架上一种用竹筒装着、标着“仙界味精”的东西问道：“掌柜的，那个…是啥？闻着挺鲜？”
“哎哟，这位大哥好眼力！”林墨立刻进入推销状态，“这叫‘仙界味精’，做菜炖汤时放一点点，保管鲜掉眉毛！比那什么高汤都强！价格也实惠，一筒能用好几个月！您带一筒回去试试？保管嫂子夸您会买东西！”
免费皂块带来的好感度和信任感是巨大的。两个浑身泥泞的汉子，不仅真的买了柴刀和味精，心满意足地离开，临走前还连连道谢，表示改天一定再来。更重要的是，他们一边走，一边还在兴奋地讨论着那块神奇的免费皂，声音在哗哗的雨声中都格外清晰。
这一幕，像投入平静（雨）湖面的第一颗石子，荡开了涟漪。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冒雨路过的人被门口的免费招牌和之前那两个汉子的动静吸引了过来。有挎着菜篮子被淋成落汤鸡的大婶，有送货淋湿了货品的伙计，甚至还有一个穿着低级法袍、但袍角也沾了不少泥点的炼气一层小修士！
免费皂块的诱惑，加上立竿见影的净手效果和那奇异的清香，让每一个犹豫着进来躲雨的人，都惊喜地拿到了这份“开业礼”。店里那股奇异的皂香混合着人气，渐渐驱散了最初的冷清。拿到免费皂的人，或多或少都对店里其他新奇玩意产生了兴趣。有人问打火机，有人看玻璃珠，那个小修士则对造型奇特的护身符多看了两眼。
林墨热情洋溢，嘴皮子利索，阿福和石头也渐渐被带动起来，学着招呼客人。虽然成交的还不多，主要是些小东西，但店里的人气，确确实实被那免费的【净尘皂】给带起来了！原本空荡荡的店铺，渐渐有了七八个躲雨兼好奇的客人，低声交谈和询问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竟透出几分与屋外暴雨截然不同的“热闹”。
“叮！恭喜宿主完成首单交易（柴刀一把）！财气值+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