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254母女破冰(第3页)

 “嗯。”

 胡列娜会意，知道这是她们母女之间的私事，自己不便在场，便悄然退了下去，将这片宁静的空间留给二人。

 千仞雪站在原地，目光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她早就听闻比比东在寝宫旁修建了一座精致的莲花庭，却从未踏足过。

 今日一见，只见亭台水榭，池中莲花各色，清幽动人，与她记忆中那位冰冷、压抑、充满权势感的教皇形象截然不同。

 她没想到，那个看似只在乎权力与力量的母亲，私下竟也会有这般……闲情雅致。

 “小雪，过来坐吧。”

 千仞雪微微一怔。

 “小雪”？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听到比比东如此称呼她，语气甚至带着一丝……生疏的暖意？

 她回过神，压下心中的异样，依言走到石桌旁，在比比东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比比东执起白玉茶壶，为她斟了一杯清茶，氤氲的热气带着茶香袅袅升起。

 她放下茶壶，看似随意地问道，“你的天使神考，进行得还顺利吗？”

 千仞雪端起茶杯，答道：“还算顺利。”

 “两个月前完成了第七考，目前正在为第八考做准备。”

 “那进度还真是不慢，你做得很好。”

 “啪嗒。”千仞雪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她看向比比东，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来自母亲直接的夸奖。

 她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嗯……谢谢。”

 沉默了片刻，千仞雪整理好心绪，重新抬起头，“我来找你，主要是想问你两件事。”

 “嗯，你问吧。”

 比比东平静地看着她，似乎早有预料。

 千仞雪问出了第一个，也是她目前最纠结的问题。

 “第一件事，是关于雪凛的。”

 “上次……雪凛跟我提过，你和他在极北之地时，曾说过……愿意放手，让他和我在一起。”

 她紧紧盯着比比东的眼睛，“如果……如果我现在让你离开他，你会同意吗？”

 比比东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缓缓摇了摇头，“我不会，他当初义无反顾地选择走向我，照亮了我黑暗的人生。”

 “那么，无论未来如何，我也会同样义无反顾地选择他，绝不会放手。”

 她顿了顿，目光更加柔和地看着千仞雪，“至于你和雪凛之间的事情……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反对，更不会强行干涉。”

 “因为……你也是我的女儿，我也爱你。”

 “你……”

 千仞雪身躯勐地一颤，手中的茶杯差点脱手落下。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比比东，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难以置信的话。

 爱？

 这个字眼竟然会从比比东口中对自己说出？

 “你……你在胡说什么？”

 比比东却伸出手，握住了千仞雪放在石桌上。

 千仞雪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她牢牢握住。

 “我没有胡说。”

 “小雪，对不起……过去那么多年，是我不对。”

 “我不应该将对他的恨，牵连到无辜的你身上。”

 “忽略了你的感受，伤害了你……对不起。”

 千仞雪怔怔地看着被她握住的手，又看向比比东那双不再冰冷。

 此刻，心乱如麻。

 “好，那我现在问你第二件事。”

 “你和我父亲千寻疾，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会那么恨他？”

 “甚至连带着……也恨上了我？”

 听到这个问题，她平静的再次摇了摇头，“这件事……我目前还无法回答你。”

 “为什么？”千仞雪追问，她渴望知道真相。

 “没有为什么。”

 比比东移开目光，望向池中的莲花。

 千仞雪忽然想起了之前询问爷爷千道流时，爷爷那同样讳莫如深、最终叹息着让她别再问的神情。

 她心中了然，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不再坐一会儿吗？”比比东回过头看她。

 “不了吧……”千仞雪站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比比东却忽然起身，竟伸手抱住了她。

 千仞雪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母亲拥抱。

 那怀抱并不算十分温暖，甚至有些生疏，却让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