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七七和丈夫21

场景扩写:

 

七七正在厨房手忙脚乱地煎鱼,油星噼啪溅到围裙上。电话突然响起,她腾不出手,用肩膀夹着手机:“喂?”

 

听筒里传来阿斗标志性的傻笑声——“嘿嘿嘿……”尾音拖得老长,像只偷了腥的猫。七七皱眉:“又喝酒了?鱼要糊了,有事快说!”

 

“那个……”阿斗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被戳破的气球,“我琢磨着,以后不干了。”

 

七七手一抖,锅铲当啷掉进锅里。她关了火,声音发紧:“什么意思?厂子出事了?”

 

“没没没!”阿斗连忙解释,却笑得愈发心虚,“就是……想通了。咱家那小破厂,累死累活挣不了几个钱。不如——”他顿了顿,像在憋什么大招,“交给七七和儿子干!我嘛……嘿嘿,以后就负责在家带孙子!”

 

电话那头传来儿子小杰的抗议:“爸!我才十岁!您这是压榨童工!”

 

七七愣了半晌,突然笑出声,眼角却泛起潮气。她抹了把脸,故意凶巴巴道:“行啊,阿斗同志。以后你负责买菜做饭,我和儿子当老板——要是敢偷懒,扣你零花钱!”

 

阿斗在电话那头欢呼:“得令!老婆大人万岁!”

 

窗外夕阳正好,七七重新开火,油锅重新沸腾。这一次,她哼起了歌。

 

场景扩写:

 

电话那头,阿斗的笑声渐渐弱了下去,像是被风吹散的纸屑。七七攥着锅铲,指节微微发白,声音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别胡思乱想了,安心养病。”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灶台上那盘煎得金黄的鲫鱼——鱼皮焦脆,内里雪白,像他们这些年咬牙撑起的家。

 

“咱们的托举,”她轻声说,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孩子们才不用像我们这样拼。”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阿斗的呼吸声变得粗重,半晌才挤出一句:“……我知道。”

 

七七没再说话,只是把手机搁在灶台上,开了免提。油锅里的鱼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像某种隐秘的誓言。她拿起锅铲,轻轻翻动着鱼身,动作温柔得像在哄睡一个婴儿。

 

“记得吃药。”她最后说,声音里终于泄出一丝颤抖,“我挂了。”

 

电话挂断的瞬间,七七的眼泪砸在滚烫的锅沿上,化作一缕白烟。她抬手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站在厨房门口的儿子说:“去把作业写了,明天还要上学。”

 

小杰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点头,转身时偷偷抹了把眼睛。

 

七七重新开火,油锅再次沸腾。这一次,她没有哼歌,只是盯着锅里那条鱼,像盯着他们一家人的未来——

 

焦脆的皮,雪白的肉。

 

苦尽,终会甘来。

 

高害扩写(现实向·残酷版):

 

凌晨四点,七七拖着浮肿的腿推开厂门,铁锈味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儿子小杰缩在角落的折叠床上,手里还攥着半截铅笔——昨晚的账算到一半就睡着了。

 

“妈,我算完了。”小杰突然惊醒,声音哑得像砂纸,“昨天流水七千六,但原料涨价,利润只剩……”

 

“闭嘴。”七七打断他,把饭盒重重砸在操作台上,“先吃饭。”

 

饭盒里躺着两个冷硬的馒头,一截腌萝卜。小杰掰开馒头,把萝卜丝全拨到母亲那边:“您吃。”

 

七七没动。她盯着儿子手背上的烫伤疤——那是上周机器卡壳,他徒手去拽被烫的。

 

“高害原料到了。”门口传来送货司机的喊声。七七猛地起身,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声。

 

货箱里码着二十桶工业溶剂,标签上印着骷髅头。司机叼着烟,眯眼打量这对母子:“老规矩,自己搬。这玩意儿沾皮就烂,小心点。”

 

小杰已经扛起一桶,塑料桶在他瘦骨嶙峋的肩膀上晃得像要散架。七七想拦,却听见儿子咬牙说:“您腰不好,我来。”

 

溶剂桶砸在地面时,溅出一滴液体,瞬间腐蚀出一个小坑。七七盯着那个坑,突然想起丈夫阿斗——他就是在搬运这种桶时,被泄漏的溶剂灼伤肺,现在躺在医院靠氧气瓶续命。

 

“妈,”小杰突然压低声音,“昨天李叔说,隔壁厂用低毒替代品,利润反而高了……”

 

“闭嘴!”七七猛地转身,眼里血丝密布,“低毒?你知道换生产线要多少钱?你爸的医药费,你的学费,全指着这个!”

 

她抓起抹布狠狠擦着操作台,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小杰僵在原地,突然抓起一个馒头狠狠咬下去,腮帮子鼓起,眼泪却砸在馒头上。

 

厂门再次被推开,几个工人探头进来:“老板娘,今天还开炉吗?我们听说环保局要查……”

 

七七把抹布摔进水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账本。她盯着那行“利润-1200元”的数字,突然笑了:“开!怎么不开?吃饭的人不少,不干就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