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七七和丈夫37(第3页)

终于，女儿忍不住了，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她紧紧地抱住七七，哭着说：“妈妈，你辛苦了！”声音里满是哽咽和痛心。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情感都释放出来。

七七的眼眶也湿润了，但并没有哭出声来。她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背，就好像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她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因为她不想让女儿看到她的软弱。七七心里想着，自己付出的一切，虽然没有得到阿斗的尊重，但至少女儿懂得她的苦心。

房间里回荡着女儿的抽泣声，七七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些年来，她所经历的委屈和辛酸，虽然女儿没有亲眼目睹，但此时此刻，通过她的讲述，女儿已经完全感受到了。七七抬起头，看着墙上那张全家福，照片里的阿斗脸上带着微笑，可七七却觉得那笑容背后藏着的是一种虚伪和冷漠。

“

七七想，无论如何，自己不再和女儿们说了。她们还是孩子，像两株刚抽芽的嫩柳，风一吹就弯了腰，雨一打就垂了头。那些话——那些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带着锈味的、像碎玻璃一样尖锐的话——一旦出口，就会割破她们还没长成的皮肉，留下看不见的口子，日后一碰就疼。

她想起昨晚，小女儿蜷在沙发上，像只被雨水打湿的小猫，眼睛红红的，却倔强地不肯掉泪。大女儿站在门口，背挺得笔直，手指却死死抠着门框，指节泛白。她们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里不是愤怒，而是困惑——那种“妈妈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的困惑。七七那一刻几乎要崩溃，她想说“对不起”，想说“妈妈只是太累了”，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们能不能懂事点”。

懂事。她最恨这个词。它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削掉孩子的天真，削掉她们本该无理取闹、本该撒娇耍赖的权利。可她偏偏成了那个持刀的人。

七七走到阳台，夜风凉得像井水。远处有零星的灯火，别人家的窗户里大概也有争吵、也有眼泪，但一定也有拥抱和晚安。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总是把最难听的话留到深夜，像往她心口钉钉子。她发誓绝不做那样的母亲，可如今，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母亲当年说过的回声。

她攥紧栏杆，指节发白。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让女儿们用一生去治愈童年。她们应该记住的是她烤的曲奇饼干的香味，是雨天共撑一把伞时她哼的歌，是她睡前讲的那些漏洞百出的童话——而不是她失控时扭曲的脸和像鞭子一样抽在空气里的句子。

七七深吸一口气，像把什么沉重的东西咽回胃里。她转身进屋，客厅灯还亮着，大女儿已经把小妹妹哄睡了，两人挤在单人沙发上，像两枚紧紧相依的贝壳。她蹲下来，轻轻把毯子往上拉了拉，指尖碰到大女儿的手腕——那孩子立刻醒了，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七七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晒裂的河床。最终她只是俯身，在两个女儿的发旋上各落下一个吻。很轻，像雪花落在睫毛上。

明天早上，她会做她们最爱吃的草莓松饼。如果她们愿意问，她会告诉她们：妈妈昨天变成了一只喷火的龙，但现在已经把火吞回肚子里了。如果她们不问，她就只是笑着把松饼推到她们面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们还是孩子。而孩子，应该被柔软地爱着，像春天对待第一朵花那样。

七七和阿斗说，她爸走看我们栽的爱情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