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第2页)

和离书上有我印章,我已与县丞打过招呼,以后我与你互不相干。」

信烫手,纪琛飞快扔了,无助地坐在床上,“骗子。”

“你骗我。”

“你又骗我。”

纪琛手遮住湿润的眼睛,掩盖自己的狼狈。

“许澜……”

*

纪琛在床上枯坐了近三日,昼夜未眠,滴水未进,形容枯槁,异常憔悴。

纪国诚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拿起床上的两张纸看了一眼,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作自受!”

纪琛眼珠子动了一下,想说话,可嘴唇异常沉重,张不开。

“你自己说你,这半年我不在家,你都干的什么事儿!许澜是夫郎!是你最亲的人!就是让你这么对待的?”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许澜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说说!你到底是心瞎还是眼盲?”

“许澜怎么待你的,你心里就没个数?现在好了,你把人撵走了,心里可该舒坦了?那你又在这里半死不活地给谁看!”

纪琛僵硬地垂下头,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不要我了。”

“不要就不要,又不是离了他你就活不了,”纪国诚扯住纪琛的胳膊,“走,跟我去吃饭!”

纪琛木讷地道:“不饿,不想吃。”

纪国诚不容拒绝地道:“不饿也得吃,也不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鬼样子了!要不是我恰巧过来打扫卫生,那下次见到你,八成都得给你准备棺材了!”

纪琛被拖着往前走,他道:“许澜,说,他会回来的。”

刚到前院,纪家班的人就围上来,叽叽喳喳个不停,吵得纪琛头疼。

纪琛坐在台阶上晒了一会儿太阳,纪国诚就端着饭过来,“你许久没进食,肠胃不适应,只能先吃些清淡的,养养胃。”

纪琛尝不出饭是什么滋味,好像没放盐,味同嚼蜡,他麻木地吃完,又开始晒太阳。

纪家班其他人都被纪国诚赶去后院训练了,小曲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窝在纪琛的腿边。

今天不是很热,纪琛把小曲捞在怀里,靠在墙上,撸着狗毛,看着院门口。

和离书是不是澜澜之前就写好的?在客栈里澜澜受伤站都站不起来,怎么拿笔写字?可真是之前写的话,那在客栈里澜澜为何不提前与他说有和离书的事情?

还是说这封信是澜澜临走前让他侍卫塞在他的枕头底下的?不然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封信?还有院墙外的豁口…

纪琛将头搁在小曲的头顶,摸着小曲肥嘟嘟的肚皮。

要是他与澜澜昨晚圆房了,那澜澜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纪琛垂头,懊恼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就是手?怎么就是手呢!

这下好了,许澜跑了,不要他了……

纪琛又止不住地期待,说不定许澜过两天回来了,或者许澜会给他寄信说想他。

小曲的毛被纪琛薅下好几根,惹得小曲嗷嗷叫,纪琛觉得它聒噪,就攥住小曲的嘴,让它发不出声音来。

小曲吱咛乱叫,纪琛死死的按住小曲的肚皮,不让它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