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潮
弄潮
酒精摄入过多,盛惊浪身体醒来已经是早晨,但他的酒仍旧未醒,天旋地转间只感觉胃里着了火,灼烧刺痛,难以忍受。
他无意识地去碰手背上的异物感,一个哽咽的声音制止了他:“别碰,还没输完点滴。”
盛惊浪觉得好像李行舟的声音,又好像是幻觉。
他晕晕乎乎地喊疼:“好疼......”
胃疼,头疼,膝盖也疼。
全身好像散架了,甚至,他觉得自己像是快死了。
“行舟......”
“我在,我在呢盛哥。”
李行舟守在盛惊浪床边,一边防止他乱动手上的针头,一边谴责着自己的无能。
半年前他似乎也是这样无力地看着盛惊浪被推出急诊室,看着对方痛苦不堪,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伤心透了,如果代价是这样直观的反噬,他死也不要盛惊浪走进酒店。
怎么会有人宁愿把自己喝出胃出血啊?不要命了吗?
“我讨厌你这样做。”他对正在被痛苦折磨的盛惊浪说。
可他的双眼盛满爱意和心疼,在医院繁忙的角落,年轻人被愧疚淹没。
“好疼。”盛惊浪一直无意识的念着。
李行舟抚摸盛惊浪的头发,一遍遍说:“不疼了,就快不疼了。”
盛惊浪打完点滴被转移回了家,李行舟把他抱到床上,守着坐了一天。
下午时,盛惊浪像是要醒了,手指动了动。
李行舟一天一夜没睡,眼睛醒了吗?!”
盛惊浪睁开了眼睛。
宿醉使然,盛惊浪头痛欲裂,胃也仍在灼烧。没什么力气说话,张了张嘴,愣是没挤出声音。
李行舟倒了一杯温水喂给盛惊浪,将盛惊浪扶起来,半倚在自己怀里。
盛惊浪缓了一会儿,终于可以说话,单是单音节就已经很吃力。
“饿。”他说。
李行舟连忙去厨房端来一直恒温保存的米糊,用勺子喂盛惊浪。
盛惊浪吃了一口,皱了皱眉,觉得难吃。
李行舟吸了吸鼻子,尽量没让自己哭出来,声音闷闷的:“你喝酒喝到胃出血了,知道吗?”
“知道,还弄脏了你的衬衫。”盛惊浪艰难的回答。
“你知道我不是怪这件事。”李行舟又生气又难过地说。
“对不起。”盛惊浪道歉态度诚恳,嘴角微微上扬。
“你还有力气笑!”李行舟气道。
盛惊浪:“我错了。”
李行舟到底还是没绷住,很丢脸地酸了鼻子,一边喂盛惊浪喝粥,哽咽道:“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再难吃也得吃掉。”
盛惊浪:“好。”
“你还笑!知不知道这次还算走运,情况再差点,你可能连流食都吃不了,必须插管子了。你的胃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
盛惊浪:“好,我知道了。”
“以后你一滴酒都别想碰,谁让你喝酒我会杀了他,说到做到。”
盛惊浪:“好,别生气了。”
“你明明答应过我说不会有事,点到为止,主要是谈生意。谁知道知道你谈生意是这么谈的!盛惊浪你当自己是神仙吗?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盛惊浪:“......这个我还是要的。”
李行舟用纸巾蹭掉盛惊浪嘴角的餐余,眼神幽怨,活像被踹了一脚的流浪狗。
盛惊浪无奈了,说:“你亲我一下。”
“我在生气。”
“那就亲我一下消消气。”
李行舟意志不是很坚决的拒绝:“不要,我讨厌你这样。”
“我很疼,感觉快要死掉了。”盛惊浪装腔作势说。
李行舟立即忘了自己还在演出生气,忙给盛惊浪调整位置,让他躺下来,焦急道:“哪里疼?”
盛惊浪又说:“亲我一下。”
李行舟深呼吸平复了自己,俯身在盛惊浪嘴角吻了一下,动作极尽小心轻柔。
盛惊浪嘴角微微翘起,噙着笑说:“好多了,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