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舒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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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血液往大脑涌去,白瑶指尖泛麻,她调用所有力气关掉电视,一阵眩晕袭来,身子晃了几晃,胃里一阵痉挛恶心。

今天一天并没有吃太多东西,她捂着胃,身子微微前倾,说:“早点休息吧!”

谁都能瞧出她的不对劲,她强撑着不适转身,只觉得面前的所有都在晃动,整个人软绵绵地往地上倒。

白音见状,连忙从沙发奔过来,好在邵覃眼疾手快,把人扶起。

白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腿撑不住,胳膊也不听使唤,她突然觉得很冷,上牙下牙直打架。

邵覃一只手绕过她的后背,一只手穿过她的腘窝,手上用力,白瑶整个人腾空被抱起。

白瑶不再挣扎,任由邵覃把人抱进房间,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她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她闭着眼,听到邵覃轻声说:“睡一觉就好了。”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邵覃出去时把灯关了,她开口使唤:“门也关一下。”

情绪稳定了不少,声音却是沙哑的。

邵覃缄默,带上门。

白瑶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她坐起来,双手环住膝盖,头埋进去,过了良久,摸过床头柜上的手里,搁在手心。

金属的冰凉渗透掌心,她静了好一会,打开手机,将通讯里黑名单里的人放出来,看了良久。

回复了不久前的那条信息:「后天,地点你定。」

门外的白音懊恼地抓着头发,见邵覃出来,只问:“她还好吧。”

邵覃点点头。

白音担忧地望了眼关上的门:“这下你今天真的要睡沙发了。”

她听过屏幕外那道男声,在新闻里。

那时候白瑶刚回扬城,铺天盖地的新闻里有过这道声音。

白瑶刚回来时,状态很不好,成日成夜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送进去的食物不是砸得稀碎,就是原封不动。

白音曾经隔着门,远远地望过一眼,白瑶躺在床上,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静静地盯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流入双鬓,脚踝处打着石膏,高高的架着。

她认识的白瑶就像天边的上弦月,时刻含笑,自信满满,她好像有无尽的生命力,始终处于盛开的模样。

而那个时候,她看到了另一个白瑶,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就好像月亮从天边摔下来,稀巴碎。

她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家中长辈也没有道出事情真正的原委。

她只隐约听许玥吟和白子贺打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样要强的人,哭得痛彻心扉地说,瑶瑶可能再也没办法跳舞了。

许玥吟在家待了近两个月,这是她在扬城待的最长的一段时间。

姚先煦那段时间对她下了禁令,没收了她所有的通信设备,甚至跟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完全与世隔绝。

她不知道姚先煦此举的含义,只觉得这事应该不小,这种关键时刻,她不敢造次,安分了好一段时间。

再后来,她看到白瑶时,她又恢复原来的模样,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如果一定要说变化,也不全是没有,她好像更依赖家人了,只身一人住进贺奶奶的老房子,仿佛要在扬城安定下来。

姚先煦叫她没事多去找白瑶,她是个机灵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一直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就问一句,有人在看吗?

哈哈哈哈哈,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