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舒雀乘

玫瑰

玫瑰

邵覃轻撚眉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白瑶又问了遍:“你当时已经离开扬城,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注视着她,忽地起身,越过桌面,指腹从她唇角抚过,他还弯着腰,白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他眼底闪过抹失落。

白瑶手掩住嘴角,眼神闪动,邵覃从桌上抽过张纸,擦了擦手,只说:“沾了小米粒。”

她后知后觉地眨了下眼睛,应当是勺背不小心蹭到的,擡起中指关节蹭过嘴角,右手扶着勺子,背脊直直贴着椅背,她仰头,眼神里透出执着:“你还没回答我。”

“想去,就去了。”他回答得轻松,目光灼灼。

白瑶搅着碗里的粥,在邵覃的注视下强塞了半碗,还要往嘴里送的时候,邵覃制止了:“吃不下就别吃了。”

他趿着拖鞋进了房间,把房间的药拿了出来,又倒了杯水拿在手上。

她接过箔铝片,只皱着眉,然后擡眸,眼里满是期待::“那这个我也可以不吃了吗?”

她捏着铝片,望着他,邵覃静静地凝视她,让她心生种错觉,邵覃从她手里抽过铝片。

白瑶窃喜,她是不爱吃药的人,没由来的抵触那股药味。

然而,她的笑没撑过三秒,邵覃把药别出来,只笑吟吟地说一句:“要喂吗?”

白瑶惊得打个嗝,然后止不住了,她“嗝嗝”接过药和水,张嘴塞进嘴里,糖衣在舌尖化开,就着水把几粒药送进去。

药是吃了,嗝没停,她握拳锤了锤胸口。

邵覃:“再喝点水。”

“感觉,嗝…好像…嗝,止不住。”她捂住胸口顺了顺,又灌了一大口水。

这个功夫也没管是热水还是凉水了,她喝了好几杯,邵覃制止住:“别喝了,喝太多不好,去睡吧。”

白瑶停下来,问:“那你呢?”

“我看你睡着就去楼上。”

老太太买完这套房后,邵覃在楼上跟着买套大平层,除开老太太在的那几天,平日里分开住。

“你怎么知道我密码?”白瑶这才想起翻旧账,顾不得昏昏涨涨的头,开始质问。

邵覃轻挑眉,眼儿都不带眨一下:“那天不小心看到了。”

白瑶满腹质疑:“不小心看到你就记住了吗?”

邵覃:“嗯,就记住了。”

白瑶挑事:“你故意的吧!”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邵覃轻飘飘这么一句话,白瑶偃旗息鼓,她无话可讲,邵覃是吵架都吵不起来的那种主。

“你要换密码吗?”邵覃问。

“不换,反正换了你也会不小心看到!”白瑶心底有闷气,矢口拒绝,“我睡觉了,你上楼吧。”

“嗯。”邵覃应了,身子没动。

白瑶懒得管他,径直回了房间,躺在床上,闭着眼,身子依旧难受,脑子清醒了不少。

厨房有细微的声音飘进她耳朵里,流水声,陶瓷碗碰撞碗橱的声音。

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邵覃站在洗碗池旁边的样子,那天他的背影很消瘦,半弓着身子,长袖挽起,手上青筋尽显。

她翻了个身,闭着眼睁开,屋外是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