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玫瑰
白瑶在家难得什么都没干,就光躺着度过了一天。
没什么食欲,吃什么都是苦的,任生命流逝的感觉,她也体验了一天。
就有点虚度,仅这样一天而已,心情有点失落。
睡觉前,她从床上侧过身子,看了眼手机,今天一天收了不少讯息。
贺文琢和林行知的嘘寒问暖接踵而至,生怕她有不习惯的地方,她一一好脾气回答,报喜不报忧。
关掉壁灯,房间重归黑暗,只几丝路灯微光从遮阳布里挤进来,洒在床边,一缕一缕的。
她眼皮越发沉,阖上眼,大脑依旧活跃,眼皮坠得重重的。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脚步声,她强撑着睁开眼,周围依旧寂静,只是梦而已。
她转了个身子,环抱住被子,再次睡过去。
次日清晨,她醒得很早,天不过灰灰亮,感冒不见好,鼻塞堵得难受。
桌上的药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整个屋子和昨天没什么太大区别,所有的一切都在宣告,她是一个人。
她走过去,拿过桌上的药片,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沁开,想到邵覃的脸,她把药片丢到一旁,“啪嗒”和桌子触碰发生一道声响。
进了浴室洗漱出来,她换好衣服,在刻意磨蹭下,时间已经不早,外头正是早高峰,几乎不需要太预见,就能猜到堵车有多严重,
出门前,她鬼使神差地挪到餐桌前,就着昨天凌晨喝剩下的凉水吞掉早晨应该吃的药量。
带上门走出去,喉还流淌着凉意,冰冰的,走到电梯门口,电梯从上往下,她看着楼层的变幻,没由来的,她往空气里哈了口气,变成白雾。
冬天到了。
与此同时,“叮”的一声,电梯停下缓缓打开,里面的几个人似乎在说话,看到她顿住,她嘴还张着,眼瞪得浑圆,视线转移到电梯里的人,扫过站在外头不认识的两个人,注视着站在角落里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高大男人,两人视线在空气里撞见。
原本靠着电梯懒散不知在想什么的人,眼里注入一道鲜活,瞳仁又亮又黑,像颗名贵的夜明珠绽放,碎光铺满眼底。
白瑶心上一撞,嘴还没来得及合上,有些许尴尬,干脆自暴自弃,举起双手,干脆装作自己在打哈欠、伸懒腰。
电梯门时间到了,门缓缓合上,合到一小半,邵覃眼里盛着笑意挪动步子,手刚伸一小半,刘海俊离电梯按板近,抢先一步摁住电梯按钮,有些踌躇地问:“进吗?”
白瑶合上嘴,放下来,咬住唇线,道:“进的。”
原本电梯里的三个人还在聊天,多了一个她,许是顾及什么,不再言语。
她站在电梯的一角,只觉得有道炙热的眼线灼烧她的背,她身子僵着,时间久了,悄悄挪动一下步子,透过电梯面板镜瞪了那人一眼。
邵覃照单全收,眼里含着的笑意更浓,丝毫不加收敛,眼里是纯粹的欢喜。
几乎不用言语,她都能感觉到。
她思绪涣散,沉默无言,邵覃倒是先打破静谧:“你到负二楼吗?”
刘海俊和王悦没想过他会搭话,诧异地看着他,他任由俩人打量,仿佛只是在寒暄。
白瑶抢在电梯往负二落前摁下一楼,没来得及,电梯已经垂到负一楼,她轻吐半口郁气,摁了下一楼,没反应,只憋声憋气地回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