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李重进(第2页)

军医面露难色:“大帅,太医院说这是驱毒的千年古方,况且。。。”他压低声音,“陛下不信任非太医院的方子。”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赵匡胤的亲卫滚鞍下马,甲胄上的露水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大帅!陛下召见,商讨明日攻幽州城的部署。”

郗自信摸了摸腰间的牛皮水囊,里面装的是他用忍冬和薄荷熬制的抗病毒汤剂。穿越三日来,他每天寅时便亲自熬药,用竹筷搅动加速成药。

中军帐内。

看着记忆里与之从小玩到大的柴荣一脸疲惫地斜倚在行军榻上,身上盖着的明黄龙袍皱得像团破布,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溃烂。

帝王的目光落在郗自信腰间的水囊上,嘴角扯出一丝笑:“老黑,朕听说你又在帐中熬那怪味汤水啦?”

郗自信单膝跪地,听到柴进又在叫他因长得黑的被他打小就取的外号,水囊在掌心硌得生疼:“陛下,这是臣用民间偏方熬的,能清毒退热。”他解开囊口,薄荷的清香混着酒香飘出,“请陛下一试。”

太医院正使突然从帐后闪出,九梁冠上的青玉簪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李重进!你竟敢用山野村夫的土方谋害陛下?”老医正甩动广袖,指向水囊,“此等浊物,焉能入圣上口?”

郗自信盯着老医正袖口的五毒纹,想起史书中记载的太医院“驱毒派”用铅汞入药的荒唐。

他忽然想起《千金方》里“凡药皆有毒,非假物无以去之”的告诫,却只能用最粗浅的比喻:“陛下,这汤就像用火把烧净屋里的蛛网,能烧死肉眼看不见的蛀虫。”

柴荣抬手阻止老医正的弹劾,冕旒玉珠在夜风中轻颤:“重进,朕信你。”帝王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但明日就要攻城啦,朕不能倒下。这次错失机会不取幽州的话,后面就要耽搁不少时日啦!”

郗自信心中一震,想起史书中柴荣“病笃仍议进取”的记载。他解开铠甲,露出内衬的麻布背心,上面用朱砂画着简易的血液循环图:“陛下,让臣用烈酒给您清洗伤口,再敷上臣制的消炎粉。”

老医正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咳出的血沫溅在柴荣的龙袍上,惊得一众宦官后退半步。

郗自信这才注意到,太医院正使的脸色同样灰败,显然也感染了军中流行的时疫。

“大帅,幽州急报!”帐外传来探马紧急军情,“契丹伏兵趁夜色突进,已至城北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