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刍荛十论》 总序(第2页)
待看到《察情》篇分析北魏虚实,《措置》篇提出“屯田积谷,修治武备,合荆、扬之力,分道并进”时,竟忍不住拍案而起:“此论甚善!比之当年檀道济的《北伐方略》,更为周详!”
遂吩咐内侍于大殿朗读。
“刍荛十论总序臣闻事未至而预图,则处之常有余;事既至而后计,则应之常不足。”
“北魏(索虏,南朝对北朝的蔑称)凭陵中夏,臣子思酬国耻,普天率土,此心未尝一日忘。”
“臣之家世,受廛济南,代膺郡寄,荷国厚恩。大父臣虏,昔值永嘉之乱,为虏所执,留居历城,历游并、肆,涉河、济,非其志也。每退朝,辄引臣辈登高北望,指画山河,思乘衅而起,以纾君父不共戴天之愤。常令臣两随计吏抵边郡,谛观形势,谋未及遂,大父下世。”
“粤元嘉七年,王玄谟北伐滑台,中原之民屯聚蜂起,臣时鸠众于历城,逮萧承之,为掌军书,与图恢复,共籍乡勇一千,纳款于朝。不幸粮道中绝,事乃大谬。负抱愚忠,填郁肠肺。”
“及官居闲职,窃伏思念:今日之事,朝廷一于持重以为成算,北魏利于袭扰以为得计,故和战之权常出于敌,而我特从而应之。是以元嘉之盟未几而碻磝之围急,河北之约方成而河南之守弛。”
“昔檀道济唱筹量沙,反以滋拓跋之骄。彼利则战,倦则和,诡谲狙诈,我实何有。惟是元嘉二十七年之师,粗有生气,虽胜不虑败,事非十全,然计其所丧,方诸既和之后,胡马蹂躏,尚未若是之酷。而不识兵者,徒见滑台之败为之害,而不悟夫和而不可恃为膏肓之大病,亟欲箝口以为深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