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页)

姜洧说的这句话,靳阳每次坐在山顶都会从手机里调出来看一遍。他知道,这是他如今唯一能抓住的梦。尽管还是很遥远。

二舅的责问,母亲令人心碎的叹息却充满呵护的眼神,张叔张婶的热心,此刻在靳阳旷如荒野的脑海拉起了白幕,照亮一片寒冷漆黑的夜。从心底缓缓溢出来,让他把“未来”两个字念的高兴而响亮。只是这片暖光脆若琉璃,在那个姓杨的继父面前摔得粉碎。他不知道生活可以如此残忍,残忍的麻木。

靳阳常常问自己,如果不是当时自己的一意孤行,如果不是自己的幼稚轻率,如果自己不把那姓杨的极力推给母亲,会有这么多坎坷么?除了看到的,他不知道母亲为了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当他看见母亲头发凌乱,泪犹未干,脸颊红肿时,他心被狠狠地拽到了谷底。

他退缩了,不得不退缩了。总以为是自己在照顾母亲,却不知一直是母亲再为自己的年少轻狂赎罪。这不是原罪,但母亲所受的困苦却让靳阳的泪水溃不成军。

为什么自己这么自私!?

母亲不过是想看到自己光鲜的未来。为什么不能给?

靳阳走了,到了澳洲选择了会计的公共课程默默地啃着。就三年,他想,我能等,姜洧也会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