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2页)
周一下午,门齐宇飞往西安,而我一整天在单位,除了帮同事打杂,闲了就埋在资料里,心跟身体一样沉,像被一根莫知名的长线捆住了使劲往下拽,我看着手机背面电池盖上的皮卡丘贴画,门齐宇也有一个,他说看到皮卡丘就会想起我,不过当时说完直接被我掐着脸蛋骂弱智。
门齐宇接过兰心手里的行李,直接略过父亲挂在脸上的笑容,快过安检时,又不甘心的朝后面望了望,尽管知道想看见的人不会出现。
手机震动,信息提示来自门齐宇,短短一句话,让我咬紧了牙没让眼泪流出来——
“姜洧,我等你忘掉那个人。”
不大的单位就我一个新人,而我几乎包揽了办公室的所有杂活,泡茶,扫地,倒垃圾,打字,整资料,还有搬家。身体的疲惫或许可以缓解心里那些跟病毒一样滋生蔓延的思念。既然不能改变现实,就让那些说不清的暧昧随着汗水蒸发吧。
拿到第一个月的试用工资后,我感觉自己的理想一下子被物化了,感觉离它越来越近,可是这种喜悦无人分享,我把手机号码换了,原来的手机卡被我坐在搬家车后厢时甩了出去。而那时却是我最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俊朗的脸,微胖的身躯,还有永远萦绕在心里的那抹奶香。
老周很是照顾我,该有的历练一个没落下,到了年底,我已经可以单独应付一个小版面,但老周一直不让我单独发表文章,每次都是在修改同事的稿件后联名发表,但我对历史学识掌握很少,而同事对我也颇有微词。
终于在年前的最后一期,主编让我做一期“竹林七贤”的专题,卯足了劲,单枪匹马赶出了两万字的学术稿,为了查资料,我经常赖在旁边北某大的图书馆,后来管理员看见我就头疼,每次见到我,都会调侃一句,要不要帮你带午饭。
最后老周把我的文章删了只剩五千字,发表出来后我才知道,那一期是报纸转型的第一期。
我被老周推荐调到晨报的下属学报,赶在年前搬到了武汉,说是搬,并不是指我那两个包就可以收拾掉的家当,而是这半年从主编那骗来的整整五箱书。
离开之前我去了一趟门齐宇的公寓,碰到了打扫屋子的兰心,看她鼻子哼气都快成河马,我笑了笑,拉着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