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2页)

另一个我说:放下了,就自在了。再说当年在机场一别,就明白今生都无法将他的爱收入怀中,早就放掉了,还在乎什么。

我说:这是自欺欺人,心里肯定还有不舍,还寻在幻想。

另一个我说:感情的事千古以来不可能被分得一是一、二是二那么清楚,有感情说明生命里曾经有过一段让旅程充满精彩的故事,足够。

足够。于是,我摁掉了我自己,像脱掉一层外衣一样,心智坦然地,又回到祈山。

多少年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七年?还是十年?

管他呢,在我心里,总算还有一段故事偶尔蹦出来把心思装的满满的,而不至于那么空荡。这是年少必须经历的吧——有一个永远无法释怀的人,住在心里。

我将自行车搁在山脚,放眼望去,黝黑的柏油马路中间开裂了很多缝,两旁的树叶沙沙推挤,飘落很多巴掌大的叶子,我捡起一张,摩挲着上面枯黄的纹路,想:说不定,在某张叶子,某根树枝,某棵大树的心里,还住着两个小男孩青葱的过往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