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凌寒浅浅开依然觉得寒冷

第47章 囚徒(第2页)

 

“村里其他女孩是不是也有这种病历?”她追问。

 

母亲摇摇头,不肯再说,只是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别问了,把粥喝了吧。”

 

丁浅偏过头,避开勺子:“那个人是谁?收了多少钱?”

 

“……王麻子。”母亲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王麻子?丁浅瞳孔一缩。村里最穷的那户人家,住在山脚破败的土房里,四十多岁还打着光棍。

 

父亲竟为了报复,要把她推进这样的火坑?

 

丁浅凝视着母亲布满老茧的双手,轻轻的说:\"妈,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丁母怔住了。

 

记忆深处那个鲜活的姓名,早已在三十年的炊烟里模糊成\"老丁家的\"。

 

她下意识搓了搓围裙上的油渍,那里浸透了她半生的柴米油盐。

 

\"妈,这世上除了拳脚相加的丈夫,还有会为妻子捂热被窝的男人;除了灶台边的方寸之地,还有能让女人绽放光芒的广阔天地。\"她的目光轻轻拂过母亲鬓角的白霜,\"那是您认下的命,不是我的。\"

 

母亲端着碗仓皇而逃,房门再次锁上。黑暗里,丁浅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绝不会认命!何况,这也不是她的命。她只是一时大意!

 

第二天,母亲再次推门进来时,丁浅正蜷缩在床角。

 

晨光从门缝里漏进来,照亮母亲半边脸——眼角的淤青像一团发紫的墨,肿胀得几乎睁不开。

 

丁浅的喉咙一紧,所有想问的话都哽住了。

 

她沉默地张开嘴,任由母亲一勺一勺喂她喝粥。

 

粥是温的,带着焦糊味,像被匆匆煮好又匆忙端来的,母亲的手在抖,勺子磕在碗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直到最后一勺粥咽下,母亲才突然俯身,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是今晚。”

 

然后,她迅速直起身,端着空碗快步离开,仿佛多留一秒都会被定罪。

 

门锁“咔哒”一声落下,丁浅的呼吸几乎停滞。

 

“今晚?”比预想的还要快。

 

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手从后面挪到前面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麻绳勒出的血痕已经结痂,但肌肉因为长期束缚而僵硬发麻,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刺痛感立刻窜上肩膀。

 

没时间了。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母亲不敢放她走,那两个弟弟更加指望不上,而她那两个哥哥,走出大山后就很少回来,父亲更不会给她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