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凌寒浅浅开依然觉得寒冷

第48章 梳妆(第2页)

 

此刻她才明白,真正的爱不是让人软弱的庇护,而是让人更坚韧的力量。

 

凌寒的爱确实成了她的软肋,让她尝到了牵挂的疼痛。

 

可也正是这份爱,化作她骨血里的铠甲,支撑着她在绝境中仍不肯低头。

 

恍惚间,耳边又响起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浅浅,你很强大。\"

 

“我一定会逃出去的。”

 

她垂下眼,任由喜婆往她溃烂的伤口上扑香粉。

 

雪白的粉末盖住血痂,像一场可笑的雪。

 

大红嫁衣套在身上时,丁浅没有反抗。

 
最后一块红布兜头罩下,眼前只剩一片刺目的猩红。

 

“新娘子出阁咯——”

 

她被大弟背起来时,身体早就僵硬得像块木头。

 

两天没活动的腿脚早已失去知觉,垂在他臂弯里,像两条不属于她的累赘。

 

她贴在他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像不像当年我背着你去看医生啊?”

 

少年的脊背猛地绷紧。

 

“当年就该让你病死。”

 

这句话像把钝刀,狠狠捅进他记忆深处。

 

他忽然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冲向花轿,仿佛背上驮着的不是活人,而是索命的恶鬼。

 

花轿帘子“唰”地掀开,她被粗暴地塞进去。

 

没有唢呐,没有鞭炮,只有几个帮忙的村民稀稀拉拉喊着“恭喜”。

 

迎亲队伍沉默地穿行在夜色里,大红的灯笼照不亮泥路,反倒把所有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像一群飘荡的纸人。

 

轿子晃晃悠悠,盖头下的丁浅忽然笑了。 她轻轻哼起小时候奶奶教的歌谣。

 

“月娘娘,亮堂堂……”

 

多荒唐啊——他们既要这场婚事“名正言顺”,又心虚得只敢在夜里操办。

 

就像她爹,既要卖女儿换彩礼,又要摆出“为你好”的嘴脸。免得日后被人暗中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