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的那些年(3)(第3页)
凌寒恍惚看见丁浅叉腰站在光影里,像大二那年看他赢了辩论时一样得意洋洋:\"看吧,我就说我们的凌寒会发光!\"
晨光微熹时,他做出了决定,凌叔说的对,或许当他站在那最高处去,她或许就会看见他了。
即使她最后不愿意原谅他,那他也能向她说声:对不起。
凌寒跟随父亲踏入集团总部时,那些元老们的眼神像刀子般在他身上刮过。
财务总监\"不小心\"将咖啡泼在他的会议资料上,市场部经理故意用专业术语刁难他,连电梯里的职员都装作没看见他按的楼层。
他始终沉默,直到那个注定载入集团史册的周一例会。
当投影仪亮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屏幕上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据对比图,采购部三年间虚报的差价明细,工程部偷工减料的项目清单,连财务总监情人名下的空壳公司流水都赫然在列。
\"赵经理。\"凌寒点开一段录音,供货商坦白回扣的对话在会议室炸开,\"去年那批进口设备,实际成交价是报表上的65%,对吗?\"
钢笔在实木桌面敲出冰冷的节奏,他抬眼扫过面色惨白的元老们:\"需要我继续播放各位的精彩发言吗?\"
这场屠杀持续了两小时。
散会时,父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变了。
凌寒只是慢条斯理地合上笔记本,指尖在实木桌面敲出冰冷的节奏:\"明天我要看到所有人的整改方案。\"
抬眼的瞬间,镜片后的目光让盛夏的会议室骤然结冰,\"逾期不候。\"
这个看似年轻的掌权者,骨子里流淌着的其实是经年累月淬炼出的商业基因。
从十岁起,他父亲已经开始和他介绍公司的历史,主营业务,人员构成。
初中时,父亲已经带着他亲手整理集团的年报。
高中毕业旅行,同学们在威尼斯狂欢,他却坐在贡多拉上分析水城商业模式的利弊。
大学在it的深造,不过是给这把早已开刃的剑再镀一层寒光。
所以当他真正执掌权柄时,那些生涩只是表象——就像猛兽初次捕猎时故意露出的破绽。
当元老们以为能趁机撕碎这个\"空降兵\"时,殊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他布好的局。
从前的凌寒,眉眼间总噙着春风化雨般的温柔,说话时声线清润得像山涧溪流。
如今的他,轮廓被岁月雕琢得愈发锋利,眼神沉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泉。
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站到高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