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筹谋(第2页)

睐娘却不肯，眼圈红了，咬牙道：“我的嬷嬷及一众家奴死于鞑子之手，且我南宫家百年基业毁于一夜，复仇之事我无日敢忘。”

青萍也滴下泪来：“小姐，杀鞑子我去，我一家子除了我逃了出来，就没人了。不是小姐带着我，我早死在那场大火之中。”青萍是南宫家家生子，她一家全住在南宫家下人房。

“去复仇也未必就是个死。”张博文安慰青萍道，“我多次去刺杀鞑子头子，现在还不是全须全尾的。”

三个人商议到半夜才去睡，睐娘和青萍睡床，张博文钻出狗洞，自己寻地方睡去。

张博文出去准备火油等物，青萍准备将断肠草等碾压成碎末。幸好，张博文家开有药铺和杂货铺，弄来这些都比较容易。

睐娘在书房看见有一整架医书，欣喜若狂，经张博文同意，她除了睡觉就在书房抄书，遇到不明白的抓着张博文问，可惜张公子也是个半吊子，他喜欢舞枪弄棒又被家人催着读书考功名，医术连裴郎中都抵不上。但他知道几个秘方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毫不吝啬地教给了睐娘。反正他张家逃居海外，他又参加了反清复明，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些方子随时都会失传。

在豪华的大船内，爱新觉罗·董额正在大发雷霆，用鞭子活活抽死两个奴才之后，无力地瘫坐在在太师椅上。他不甘心，明日就要回京城去，寻了几日居然再也找不着睐娘的踪影，或许此生也找不到了。越是得不到，他越是想得到。在府上，他作为庶子，他自认为才高八斗，文韬武略，却不如会投胎的世子多尼，平日什么好处都是世子的，无论他多努力多优秀，都越不过世子去。这份憋闷蓄积已久，这次下江南他受到投降的汉族官绅各种吹捧和献宝，扬眉吐气一回，心便有些膨胀了。

“将那医馆的人全杀了！我想玩个猫抓老鼠的游戏，竟让老鼠给跑脱了。今夜再找不到那女娘，就屠了这吴江镇。”董额咬牙切齿地说。

他自己也明白，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扬州的屠城是因为遭到大明军民拼命的反抗，他们要通过杀戮来警示江南不安分想反抗的人，另外扬州富庶，抢掠洗劫能充军费，让因长期征战而空虚的国库充盈起来。实际上，他一个亲王庶子还不能为所欲为。

“公子，息怒，不过是个条汉狗，跑了就跑了，京城里好看的小娘多了去了。说不定世子也在找她，也没找到呢。”随侍忙安慰道。

后面一句话稍稍抚平了董额的怒气，最好她永远不要出现，让世子大大失望才好。在同一个锅里吃饭，世子吃了最大最好的那部分，剩下的才轮到几个庶子分，他董额当然是不爽的，如果有人能让世子也不爽，他就有点愉悦了。

“今晚是在镇上还是在船上安歇？”进来一个包衣奴才跪地请示。

“明日就要回京，就在这船上歇了，给我找几个漂亮船娘来陪酒。”董额懒懒地道，想到那逃走的女子姿色绝艳，美目顾盼的模样，又后悔自己突发奇想，想玩一出才子佳人游戏，本来陪酒的就是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