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猎场权谋:弓弦上的情与箭(第2页)
“你找死!”朱瞻圻怒吼着扑上来,却被朱瞻基一脚踹翻在地。少年皇孙抽出猎刀,抵在他咽喉上,眼底燃着怒火:“带回去,交给皇祖父处置。”他转头看向胡善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袖箭上,“你倒是舍得对自己人下手。”
“在太孙面前,哪有什么自己人?”胡善祥翻身下马,将袖箭收入靴筒,“只有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她指腹擦过他肩甲上的鹿血,“何况,我若不狠,如何帮太孙殿下拔除这根毒刺?”
朱瞻基忽然轻笑,抬手替她拂去肩头的松针:“本孙发现,你这人越狠,倒越合我心意。”他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不过下次再擅自行动,本孙可要罚你——”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唇畔,“罚你陪我喝三日的合卺酒。”
胡善祥心跳漏了半拍,却在此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她退后两步,整理好披风:“太孙殿下,太子与汉王来了。”
朱高炽的车架在松林外停下,汉王朱高煦身着黑金猎装,腰间悬着的佩剑正是永乐帝所赐的“惊鸿”。他扫过被绑在地上的朱瞻圻,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却在面对永乐帝时,立刻换上担忧的神色:“父皇,这逆子竟敢行刺太孙,实在罪该万死!”
永乐帝骑着高头大马,目光落在胡善祥身上:“你就是替太孙挡刺客的胡氏?”不等她回答,又转向朱瞻基,“孙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朱瞻基单膝跪地,声音沉稳:“皇祖父,孙儿以为,此事背后必有主使。这些刺客用的是瓦剌刀法,而三弟(朱瞻圻)腰间玉佩……”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汉王,“与胡女官的那枚十分相似。”
胡善祥立刻跪下,将双鱼玉佩呈给永乐帝:“陛下明鉴,此玉佩是三年前有人托奴婢转交太孙殿下的,说是汉王殿下所赐。”她抬头时,眼角含泪,“奴婢不知其中玄机,直到昨夜才发现,玉佩夹层里竟藏着瓦剌文的密信。”
汉王脸色骤变:“父皇,这分明是栽赃!”
“是不是栽赃,打开玉佩便知。”朱瞻基起身,从永乐帝手中接过玉佩,指尖一按,夹层里的羊皮纸滑落出来。胡善祥看着汉王瞬间惨白的脸,知道他此刻必定在后悔——后悔将通敌证据交给朱瞻圻,更后悔低估了她这个“棋子”的破坏力。
永乐帝展开密信,脸色铁青。汉王扑通跪地,额头磕在雪地上:“父皇息怒,这都是逆子所为,儿臣并不知情!”
“够了!”永乐帝挥袖示意侍卫带走汉王,目光落在胡善祥身上,“胡氏护驾有功,着封为太孙孺人,赐居清辉阁。”
胡善祥叩首谢恩,听见朱瞻基在旁轻笑。她知道,这一跪,她从女官跃为孺人,正式踏入太孙府的核心圈层;而汉王的失势,不过是她棋局中的第一步——她要的,是让朱瞻基的眼中只有她,是让整个太孙府,乃至整个紫禁城,都知道,胡善祥是不可轻辱的存在。
猎场宴会上,胡善祥身着赐服,坐在朱瞻基下首。她看着他与太子妃推杯换盏,指尖摩挲着案上的金樽——那是永乐帝赏赐的“并蒂莲纹樽”,暗含赐婚之意。忽然,她听见邻座的女眷们窃窃私语:“听说太孙早有心仪之人,是永城的孙氏……”
“那又如何?”另一人轻笑,“今日陛下赐的可是并蒂莲,谁不知道这是指婚的意思?”
胡善祥抬眸,正撞上朱瞻基的目光。少年皇孙举着酒樽向她示意,眼底带着几分兴味。她端起金樽,却在饮酒时,用只有两人能看见的手势比了个“三”——那是“雀组”密语,意为“三日之内,必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