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山迷局:雾岚中的棋与吻(第2页)
胡善祥挑眉:“所以太孙早就知道镯子有毒,故意引我来西山破局?”她指尖划过他胸前血痕,“可你腰间的‘惊鸿剑’却不见了,莫不是……”
话音被突然响起的箭矢破空声打断。朱瞻基旋身将她护在身后,一支淬了蓝毒的羽箭擦着他耳际钉入岩石。胡善祥瞥见箭尾的金雕翎羽——与太子妃昨日戴的冠饰一模一样。她摸出袖中仅剩的一支袖箭,却在瞄准之际,看见雾中闪过的赤红色身影。
“是太子妃。”朱瞻基按住她握箭的手,声音里带着冷意,“她想借孙氏的手杀了你,再将罪名推到汉王余党头上。”胡善祥忽然想起春桃今早反常的举动,袖中暗扣一按,弹出半卷密信——果然是太子妃写给孙氏的刺杀指令。
温泉水汽蒸腾中,朱瞻基忽然低头咬住她唇畔,舌尖带着铁锈味的血腥。胡善祥一怔,却在此时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懂的密语低语:“往东十步有暗洞,数到七就跑。”她刚要开口,他却按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指尖同时在她腰间连点三下——那是“雀组”遇袭的信号。
第七声箭响传来时,胡善祥猛地推开他,朝暗洞方向狂奔。身后传来兵刃相接的声响,她转身时看见朱瞻基握着半支断箭与三名蒙面人搏斗,其中一人的刀法竟与猎场刺杀时的瓦剌刺客如出一辙。她摸出藏在发间的蓝玫瑰毒粉,正要撒出,却见朱瞻基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唇角溢出黑血。
“毒发了?”她冲过去扶住他,发现他后心插着一支银针,针尖泛着幽蓝——正是太子妃镯子上的毒。朱瞻基扯下她腕间的碎玉片,划开自己掌心,将血按在她唇上:“喝下去,以毒攻毒。”胡善祥咬牙闭眼,血腥味在喉间炸开的瞬间,听见他轻笑:“怕了?当年你在掖庭喝老鼠血时,可比现在狠多了。”
这句话如惊雷劈中她。胡善祥猛地抬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前世死于冷宫,知道她带着记忆重生,更知道她步步为营的真相。雾气中传来太子妃的呵斥声,朱瞻基忽然将她推进暗洞,自己则握着断箭迎向追兵。
暗洞里弥漫着硫磺味,胡善祥摸着石壁向前,指尖忽然触到凹凸不平的刻痕。借着火折子的光,她看见墙上刻着两行小字:“永乐十年,瞻基误杀幼狼,母狼衔肉相赠”。她忽然想起他方才说的母狼救子的故事,原来那不是比喻——他早在此处埋下与她前世相关的线索。
洞外传来打斗声渐弱,胡善祥摸到洞底的暗门时,听见朱瞻基的低喊:“胡善祥!”她转身冲出去,正看见他被太子妃的人按在雪地里,颈间架着带毒的弯刀。孙氏身着赤狐裘站在一旁,手中握着她遗失的解药瓶:“胡善祥,你以为爬上太孙床就能得宠?太子妃说了,今日就让你葬身西山。”
胡善祥冷笑,摸出藏在靴底的金樽——正是猎场所赐的并蒂莲纹樽。她将樽口对准孙氏,按下机关,一道蓝光射出正中对方手腕。解药瓶落地的瞬间,朱瞻基突然发力挣开束缚,夺过弯刀抵住太子妃咽喉:“皇婶可知,方才你用的毒针,与当年姑母暴毙时的伤痕一模一样?”
太子妃脸色骤变,胡善祥趁机将解药灌进朱瞻基口中。他擦去唇角血迹,指尖抚过她额间花钿:“原来你早就知道,太子妃才是当年害死姑母的真凶,所以故意用蓝玫瑰毒粉引她出手。”胡善祥望着漫天飘落的蓝玫瑰花瓣——那是她今早撒在山路上的标记,“太孙殿下也早就知道,孙氏与瓦剌暗通款曲,所以借我之手引出这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