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册妃惊变:凤冠上的血与星(第3页)
狼嚎声中,朱瞻基挥剑斩向敌群。胡善祥紧随其后,惊鸿剑在她手中竟比袖箭更顺手。她看见他后背被弯刀划伤,却仍护着她往崖顶跑,忽然明白他为何坚持让她学骑射、练暗器——不是为了利用,而是为了在今天,能与他并肩作战。
天将破晓时,瓦剌骑兵终于退去。朱瞻基靠着狼图腾石柱坐下,血浸透了半边飞鱼服。胡善祥替他包扎伤口,看见他胸口的狼族刺青与她后颈的红痣正好拼成一个完整的图腾。他忽然轻笑,指腹擦过她唇角的血迹:“知道为什么选鹰嘴崖吗?前世我抱着你死在这里,今生要带你从这里重生。”
她抬头看他,晨光正从他身后的云层中透出,将他轮廓染成金色。胡善祥想起冷宫里的刻痕,想起他掌心的断簪,忽然明白,所谓的重生不是巧合,而是两个不愿向命运低头的灵魂,跨越生死的双向奔赴。她将两半双鱼玉佩合在一起,里面露出一张字条,是前世她临死前写的:“若有来生,定要与君共天下。”
“回去吧,我的狼主。”她扶他起身,惊鸿剑挑起他滑落的发带。朱瞻基低头吻她,这次的吻带着劫后余生的温柔,像是要把前世未说的情话都融进这一吻里。远处,紫禁城的晨钟响起,惊起一群蓝玫瑰色的鸟儿——那是“雀组”胜利的信号。
回到皇宫时,永乐帝已在乾清宫等候。胡善祥注意到,皇帝看向朱瞻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又带着一丝愧疚。朱瞻基将染血的狼图腾刺青露出来,单膝跪地:“皇祖父当年与狼主盟誓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永乐帝叹气,从腰间解下那柄瓦剌猎刀:“当年我答应狼主,会让他的继承人登上皇位。如今看来,你果然是天命所归。”
胡善祥握紧朱瞻基的手,终于明白为何永乐帝一直纵容汉王、打压太子——他是在为瓦剌狼主的继承人铺路。而她和朱瞻基的重生,打破了这个既定的宿命。太后被押进来时,胡善祥看见她眼底的不甘,却也有一丝释然。
“哀家当年确实是瓦剌细作。”太后摘下凤冠,露出满头白发,“但哀家早就爱上了陛下,所以才会在得知狼主继承人是瞻基后,想杀了胡氏灭口。”她看向胡善祥,“你颈间的红痣,是狼主用心头血点的,本应是瞻基的新娘。”
胡善祥摸向红痣,忽然想起朱瞻基昨夜说的话:“那不是什么印记,是我前世为你点的守宫砂。”她抬头看他,少年天子眼中有光,比任何星辰都璀璨。永乐帝将猎刀递给朱瞻基:“这是狼主的信物,如今归还给你。从今以后,大明与瓦剌的盟约,由你说了算。”
走出乾清宫时,阳光终于穿透云层。胡善祥摘下沾血的凤冠,任由朱瞻基替她戴上一支新的金步摇——正是用前世的断簪熔铸而成。他揽着她的腰走向太庙,身后跟着重新整编的“雀组”成员。她听见他低声说:“等会儿祭完太庙,带你去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是什么?”她挑眉,指尖划过他腰间的惊鸿剑。朱瞻基忽然轻笑,在她耳边低语:“是一片蓝玫瑰园,每朵花里都藏着我想对你说的话。”胡善祥望着漫天霞光,忽然明白,这一世的册妃之礼虽然鲜血淋漓,却让他们真正握住了彼此的命运。所谓的皇权、盟约、宿命,在他们相握的手中,都不过是指间沙,而他们要做的,就是一起扬起这把沙,让整个天下都看见,属于他们的星辰与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