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3页)
可怎么听他说这话的意思,好像断定她之前就看过,不仅看过,还知道画了些什么,今日有意带他来此地,就是要给他看这些画......
她紫涨着一张脸,正绞尽脑汁想为自己辩解,让他莫要误会,结果未等她开口,竟听见他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好像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她说什么他也都不会信。
兰佩恼羞成怒,迈开步子就要往回走。
被他一把拉住,叫了声:“唉......”,然后劝道:“好不容易上来的,为何又着急下去。”
这话若放在平时,兰佩并不会多想,可现下一联想到那些画中激情四射的场面,兰佩竟不由地想偏了。
不行了,此处一刻也不能多呆了!
她不理,只顾鼓着腮帮子,一脸懊丧地往山下去。
走得太急,下山路又陡,没走出两步,脚下硌上块碎石,一个趔趄站不稳,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
短短一个弹指间,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已经闪到面前,伸臂接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顺着她的姿势一齐向后仰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待她倒下时,已扑倒在他身上。
“啊!”
她惊地尖叫出声,冒顿被她压在身下,眸色带着戏谑的笑意:“我摔地上了,你叫什么?”
兰佩刚从莫大的惊吓中回过神,那些岩画上的活色生香又蹦出来,提醒她如今的姿势正合适。
她咬唇,撑着要从他身上起来,结果怎么使劲都是徒劳,他紧搂着她,克制着命令:“别动!”
兰佩察觉出自己在他身上扭出的异样,终于老实了。
冒顿让她枕在臂弯间,像他一样面朝上,两人并排在那处山坡上躺下,看着连片的白云在他们头顶缓缓移动。
除此之外,四周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山间的春风拂过,吹起她散落的几绺发丝扫过他的脸,他的喉结滚了滚,忽而幽幽道:“阿姆说的日子已经过了。”
兰佩不解其意,“嗯”了一声,问:“什么日子?”
很快,冒顿便用和岩画上如出一辙的姿势,让她知道了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日子。
只是一切都太快了。
头顶的那团白云刚刚飘到半山,男人已经重新穿好袴子,替她扣上了衣襟。
“时候不早了,回吧。”
兰佩望着那抹白云,直觉后背硌得生疼,生怕他这么快便完事了没能尽兴,还要将那岩画上的姿势都来一遍。
冒顿“嗯”了一声,要将她拉起来,兰佩一时腿软,被他半抱着勉强站起身。
回去的一路,冒顿一直闷闷的,完全不似来时那般有兴致,兰佩今日又是骑马又是登山又是被迫临摹岩画,双腿没劲,也没再像来时那样跑马。
回到王府后,两人一起用了晚膳,乳母将欢儿抱来玩了会,冒顿说他还有些事要处理,让她早点休息,便去了前厅,
他一走,兰佩立马觉得全身就像散架似的绵软无力,唤小狄备好水,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汤,便歇下了。
屋里给他留了灯,兰佩睡在榻上盯着帷帐,看到的全是那些岩画上的生动画面,她只觉全身燥热,辗转翻了几个身,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紧跟着,门开了。
她全身一凛,迅速闭眼假寐,留神听着他的动静,脱衣,沐浴,再回来,上榻。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男人钻进被中,一把从身后抱住她,竟一反常态,毫不留情面地拆穿她装睡的实事。
兰佩硬着头皮转过身,假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柔声抱怨道:“正要睡着,被你吵醒。为何不熄灯?”
冒顿的眸色转深,嗓音醇厚低沉:“为了看你。”
兰佩面色看似如常,声音已然发紧:“看我?这么晚了还有何好看的,快睡吧,今日你也累了。”
她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然而她刚说完,便从冒顿微变的脸色中看出了自己的失言。
果然。
“我不累。”
他斩钉截铁地说,带着明显的不悦。
紧接着,在她面前露出了那双结实臂膀上的虬肌。
男人自始至终睁着眼,看着她媚眼如丝,面颊潮红,为了压低声音而紧咬双唇的样子。
堂堂匈奴王,今日下午在贺兰山的表现实在是既糟糕又丢脸。
竟让她觉得自己累了。
笑话!他怎会累!
为了这一日,他已足足隐忍了大半年!
于是,为了证明他真的不累,刚刚还在兰佩眼前出现的一幅幅岩画,完全被他付诸行动,竟是一副也没落下。
一直到河汉欹斜,月坠空。
兰佩含泪告饶:“你不累,是我累了......”
作者有话说:
兰佩:我错了,我就不该带你去看岩画!
冒顿:那你想带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