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有病啊醋阿醋

第10章 出宫

美人一袭白裙,三千鸦发随意披下,如一倾而下的瀑布,长睫微垂,露出的一截玉颈染上细小的胭脂,如一朵朵在雪中悄然绽放的红梅,暧昧又惹眼。

 

此时,她如花般的红唇微微勾起,葱白的手指饶有兴致地划过那精致小巧的茅草屋,眼里露出些怀恋来。

 

“姑娘可喜欢?”

 

福喜瞧着,莫名出声问了一句。

 

棠棠回过神,眼里带着淡淡的泪水,雾蒙蒙的,鼻尖微红,看着可怜又可爱。

 

“喜欢,替我谢谢殿下。”

 

心中觉得有些讽刺,季宴淮将自己从桐花村掳来,如今又送她这么一个富有田园意境的小物件,可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意。

 

福喜小心觑了她一眼,姑娘笑意盈盈,眼中却是淡淡的。

 

心中悄悄叹了口气,殿下因着幼时的事情,性子有些偏执,不论是什么,都要紧紧锁在身边才安心些,可眼前的姑娘是活生生的人,性子也并不柔软,两人怕是要两败俱伤了。

 

可他一个奴才,虽在主子面前得些脸面,却也是不好说的。

 

“姑娘喜欢就好,也难为殿下一片心意了。”他垂首道。

 

棠棠手中一顿,只笑着点了点头。

 

月光如水,院子里的桂花树在夜风里窃窃私语。

 

棠棠小心翼翼地给谷板上浇了些水,粟种发了浅浅的嫩芽,与桐花村的小院子有些相似了

 

她正专心瞧着眼前的东西,没察觉刚刚候着的兰芽几人已经悄悄出去了。

 

“兰芽。”她轻轻喊了一声,便将手中的小玉壶递给她。

 

季宴淮接了过来。

 

这个小玉壶还是他前几日给她的,听兰芽说,她极其看重这个谷板,每日一空就守着浇水,便叫人打了这个小玉壶来。

 

棠棠瞧着瞧着,叹了口气。

 

“又叹什么气?”

 

她身子一动,便被男人抱在了怀中,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耳尖,瞬间红成一片,虽这几日已经在心底悄悄暗示自己要顺从他,可棠棠还是浑身僵硬。

 

她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避开他灼热的气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无趣。”

 

像是一个小粉珠子,季宴淮看了百遍也觉得它可爱,于是又轻轻咬了咬,含糊地开口,“想出去么?”

 

棠棠没听太真切,只侧了侧身子,擡起手护住自己的耳尖,“什么?”

 

季宴淮却没再开口,轻笑一声,攥着她的手腕拉下来,打开旁边的一个漆金盒子。

 

里面是一对青玉叮当镯,细腻通透。

 

棠棠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在右手上裹了一方丝绸帕,他动作慢悠悠地,细致又小心,透着一股莫名的缠绵。

 

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腕,季宴淮手上便用了些劲儿,亲了亲她的侧脸,哄道,“一会儿就好了。”

 

季宴淮见怀中的人安分了不少,心情大好,手指似不经意地从她手腕擦过,又引起她的一阵战栗。

 

细细的叮当镯穿过丝帕,稳稳落在那截如玉的纤细手腕上。

 

季宴淮握着她的手腕擡起来,在空中轻轻晃了晃,一阵清脆叮铃。

 

“好看么?”他问。

 

棠棠虽不喜欢季宴淮,可不得不承认,是好看的,于是,她抿着唇点了点头。

 

“啊!”

 

身体蓦然腾空,棠棠吓得轻声尖叫,下意识环住了季宴淮的脖子。

 

与他含笑的眼眸对视一瞬,她才反应过来,火烫似地收回了胳膊。

 

“棠棠,想出宫么?”季宴淮搂着她的腰,问道。

 

这几日,棠棠一直柔顺,可总是不开心,福喜的话倒是让他突然想起,棠棠以往长在山野最是自由不过,如今骤然被锁在深宫之中,自然不会开心。

 

棠棠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可眼前的男人时好时坏,她有些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我能出去么?”

 

烛架上置着一座兽形灯,暖黄的光亮明晃晃地落进她的眼睛里,就像是夏日里,藏在花丛里的萤火虫,小心翼翼却又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