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青雨白（十五）(第3页)

——随着燕寄羽身躯渐直，胡飞尘口中不断溢出黑血，竟似已被震裂了脏腑。

杨仞看得惊疑，脱口道：“胡老兄，你又耍得什么诡计？”

胡飞尘踉跄坐地，平静地与燕寄羽对视，却不说话。

燕寄羽缓慢吐息，道：“胡公子，你今日终是对我出手了……”一边说着，一边断续咳嗽，脸色愈发枯黄，显是深受“描红”侵损。

胡飞尘苦笑一声：“燕山长谋虑深远，行事滴水不漏，我若今日不出手，只怕再也等不到更好的时机了。”

燕寄羽点头道：“这两年来你假意屈从于我，听奉‘正气长锋阁’的号令，委实不容易……”

杨仞闻言想起胡飞尘从前种种反常古怪之举，心下愈惊，却听燕寄羽继续道：“可惜……我轻易不愿杀人，今日若非中了‘描红’，难以收束劲力，原也不会杀死你……胡公子，你去年被杨仞击伤了腿骨，功力颇损，否则方才你的‘灵狐返镜’身法若再快些，也未必不能取我性命……”

众人面面相觑，方才胡飞尘闪身一击，饶是在场的皆为高手，却也难辨其身形虚实，若他功力全在时，真不知会快到何种地步。

“那次雷家与龙家定亲之时，雷澈曾邀我作为宾客，我却因故未能前去……”

燕寄羽咳嗽了一阵，低声叙道，“正是那次，萧野谣‘刺杀’龙霖后逃遁，胡公子追踪而去，与他相谈，你们两人都想与燕某为敌，便在暗地里结盟……是么？”

“嗯，结盟者也不只你二人，还有奉命假死的龙公子……”燕寄羽说到这里，瞥了一眼远远站着、面色苍白的龙霖，“龙掌柜想得周全，让自己的儿子诈死投入与我敌对的一方，无论最后哪方落败，龙家都能免遭灭门之祸；可叹他机关算尽，今日却也没能逃过一劫。”

杨仞与贺风馗相望一眼，心想：“原来萧老兄还曾与别人结盟么，这却没听他提过。”

叶凉想起不久前龙霖与岳凌歌的对话，不由得暗自惊心：“恐怕胡飞尘他们实是四人结盟，其中还有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