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血变异(第2页)
\"昭昭,等会不管听见什么,都别松手。\"他摸了摸她后颈的血脉印记,那处皮肤正发烫——是妖化要发作的前兆。
而他后颈的锁魂印,已经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
镇灵碑后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裴砚听见头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抬头时正看见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从屋檐的阴影里垂下来,舌尖滴着腥红的涎水,在月光下拉出银亮的线。
而墙根那半块青石板,正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墙根青石板的\"咔嗒\"声与头顶妖物的涎水滴落声撞在一起时,裴砚后颈的锁魂印突然迸出灼痛的热流。
他几乎是瞬间攥紧苏昭的手腕,在妖物前爪拍碎瓦片的闷响里,对着她耳际压出三个字:\"密道,跟紧。\"
苏昭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被他拽着狂奔时的汗湿,此刻被他拉着踉跄半步,正撞进墙根的阴影里。
她看见裴砚的拇指在青石板纹路的某个凹痕上一按——那是块伪装成普通砖石的活板,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霉味混着腐土气息猛地涌出来。
\"苏全那老匹夫的铜锣声停了。\"裴砚侧耳听了听身后,左手迅速摸出怀里的火折子。
幽蓝的火光里,他眼底映着地道内参差不齐的砖壁,\"他们怕妖物,不敢追太深。
但那东西......\"头顶又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他喉结动了动,\"得先甩开它。\"
苏昭没应声,只是更紧地贴住他后背。
她能感觉到他肩背的肌肉绷成铁线,却在跨进地道前突然顿住——火折子的光扫过地道侧壁,那里歪歪扭扭刻着行小字:\"丙子年秋,问魂宗护宗暗渠\"。
\"十年前...\"裴砚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被什么哽住。
火折子在他指缝间忽明忽暗,照见他后颈锁魂印的红痕正沿着衣领往上爬,\"我偷翻老宗主手札时见过这标记。
他们说问魂宗是遭天谴被灭门,可手札里写,暗渠能通到镇灵碑下——\"
\"砚砚!\"苏昭突然拽他衣袖。
地道外传来苏凌的骂声:\"那贱婿肯定钻狗洞了!
点火把!
老子倒要看看这破地道能通到......\"话音戛然而止,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混着某种类似骨节错动的嘶鸣。
裴砚的瞳孔骤缩。
他猛地把苏昭推进地道,自己反手扯下腰间的布带,三两下系住活板的铜环。\"咬着这个。\"他把火折子塞进她手里,又解下自己的外衫裹住她肩头,\"地道里有腐气,用袖子掩口鼻。\"
苏昭这才发现他的中衣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的轮廓像张绷紧的弓。\"你呢?\"她声音发颤,却还是把外衫往他那边推了推。
裴砚没接,只是借着她手里的光,在地道侧壁又摸出块凸起的砖——随着\"咔\"的轻响,头顶的活板缓缓闭合,将外面的妖鸣和人声都隔绝成模糊的嗡响。
地道里的霉味更重了。
苏昭的鞋跟磕在湿滑的砖上,裴砚的手立刻扣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烫得她心慌。\"十年前我在宗里偷学禁术,被大长老发现。\"他的声音混着滴水声,\"他们要挖我眼睛,说问魂宗的术法沾了因果,活不过三十。
我逃到暗渠口时,老宗主追上来......\"
他的脚步突然顿住。
地道尽头有道窄窄的透气孔,月光漏进来,照见他后颈的锁魂印正泛着妖异的红,\"他说这锁魂印是问魂宗的血誓,能镇住术法反噬。
可后来宗里被灭门,我才知道——\"他转头看向苏昭,火光里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们不是遭天谴,是有人要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