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压制血脉(第2页)
那是问魂宗的宗徽,刻着\"问心\"二字——十年前灭门惨案里,他明明看见大长老捏碎了最后一块宗徽,怎么会有残片落在白霜手里?
密室突然掠过一阵风,带着股熟悉的腥甜。
裴砚的后颈瞬间绷直——那是蚀日草的味道,白霜发间那支草簪的味道。
他转头看向密道入口,那里的碎石还没完全落尽,有粒小石子\"啪嗒\"掉在地上,惊得九宫灯的火焰晃了晃。
苏昭也察觉到了,她握紧裴砚的手,声音里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软:\"裴郎?\"
裴砚没说话。
他盯着密道深处,那里黑得像被墨浸过,却有极轻的脚步声,像猫爪踩在灰上。
蚀日草的腥甜越来越浓,混着一丝铁锈味——是血。
老周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砚哥儿,你闻...\"
\"嘘。\"裴砚把苏昭护在身后,指尖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刃。
十年装痴卖傻练出的直觉在尖叫——白霜没走,她就藏在密道的某个拐角,等着他们松懈的瞬间。
通风口的月光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密室里暗下来,只余九宫灯的幽蓝火焰,照见苏昭发间那枚银簪,泛着冷冽的光。
密室里的九宫灯突然剧烈摇晃,灯芯爆出噼啪轻响。
裴砚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这是活物逼近时,问魂宗禁术\"听风\"给他的警示。
几乎同一瞬间,密道拐角的阴影里窜出一道黑影,白霜发间的蚀日草簪泛着幽绿磷光,她素白裙裾扫过碎石,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以为封了妖脉就能高枕无忧?
苏昭的血,我要定了!\"
裴砚的右手在腰间短刃上顿住——此时苏昭刚经历反噬,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他反手扣住苏昭手腕往身后一带,左手快速结出问魂宗\"御尸印\",指节因用力泛白。
守陵人骸骨就埋在密室北墙下,这是他三天前用腐鼠血引过来的\"活棺材\"。
随着骨节摩擦的咔咔声,三具裹着烂布的骸骨从墙缝里挤出来,胸腔里跳动着幽蓝鬼火,正好挡在白霜与苏昭之间。
\"裴砚!
灯阵!\"苏昭被护在他臂弯里,却突然拽了拽他衣袖。
她的指尖还沾着压制血脉时的朱砂,此刻正按在九宫灯的青铜底座上——那是她偷偷改良过的机关,灯座刻着苏府独有的星轨图。
裴砚立刻会意,用鞋尖踢了踢老周脚边的青砖。
老周早缩在石碑后,见暗号立刻扑过去,枯瘦手指戳进砖缝里的铜簧,\"咔\"的一声,九宫灯的九盏灯芯同时窜起三尺高的赤焰。
白霜的指甲在骸骨脊椎上刮出火星。
她原本以为这对赘婿弱女会被压制仪式耗空,却没料到裴砚藏着守陵人骸骨这种阴物,更没料到苏昭的机关灯阵能引动地脉火气。
赤焰裹着星轨纹路扑来的瞬间,她闻到了十年前问魂宗被灭门时的焦味——那时她爹跪在血里,说\"要替宗门报仇\",可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当年躲在梁上的小乞儿,一个是被宠坏的苏家小姐,怎么会比那些道貌岸然的长老更难对付?
\"退!\"白霜咬碎舌尖,血雾喷在蚀日草簪上。
草叶突然膨胀成墨绿藤蔓,缠上最近的骸骨,\"咔嚓\"捏碎了它的颈椎。
裴砚的额头渗出冷汗——这是蚀日草的\"噬灵\"特性,专门克制问魂宗的阴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