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诡婿清风细雨明天

第50章 夜色下的抉择(第2页)

 

\"一起。\"苏昭没动,反而把玉牌塞进他手里,\"你拿着,万一我...你用这个引他们追。\"

 

裴砚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苏昭被族人封印血脉的那些年,她总说\"阿砚你看,我能爬到树顶\",可每次摔下来都要他背回去。

 

现在她的手比那时更稳,眼底的光却更亮,亮得他心尖发颤。

 

\"昭昭,\"他突然低头吻了吻她发顶,\"等出了城,我背你爬西岭的银杏树,从第一片叶子数到最后一片。\"

 

苏昭的耳尖瞬间红透,却用力点头。

 

裴砚弯腰托住她腰,她借力跃上断墙,转身伸手拉他。

 

两人刚翻过去,就听见巷子里传来任瑶的怒喝:\"在这儿!\"

 

血幕下的荒城像头蛰伏的巨兽,断瓦残垣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

 

裴砚带着苏昭七拐八绕,终于在黎明前的薄雾里,看见了那座废弃宅院——苏昭的拾荒队去年冬天在这里藏过半袋盐,院门上的铜锁还是她亲手换的。

 

\"到了。\"他松开苏昭的手,指尖还留着她的温度。

 

苏昭望着斑驳的朱漆大门,突然皱起眉头:\"阿砚,门环上的灰...好像被擦过。\"

 

裴砚的手顿在门环上。

 

他嗅了嗅空气——除了腐叶味,还有股极淡的沉香味,像...问魂宗的镇魂香。

 

\"进去再说。\"他推开半扇门,陈年积灰扑簌簌落下来。

 

院子里的杂草足有半人高,月光透过血幕照下来,把乱草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无数只伸长的手。

 

(结尾伏笔:草叶间,一片金红的银杏叶正静静躺着,叶脉里流转的光,和苏昭袖中玉牌的光一模一样。

 



 

裴砚推开半扇朱漆门时,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比他预想中更哑。

 

陈灰扑落的瞬间,他瞥见苏昭抬手掩住口鼻,睫毛在血幕下的月光里颤了颤——这丫头从前最厌灰尘,此刻却连半句抱怨都没有,只抿着唇往他身后缩了缩。

 

\"这里该是安全的。\"他扯了扯衣袖,将她往院中央的石桌引。

 

石桌上的青苔薄得像层绿纱,显然近日有人动过。

 

裴砚的指腹碾过石面,触感比记忆中凉了几分——苏昭的拾荒队藏盐时,他曾跟着来修过漏雨的偏房,那时石桌还覆着半层晒得发硬的盐渍。

 

苏昭却没坐。

 

她蹲在杂草丛边,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金红的银杏叶。

 

叶片上的光纹随着她的动作流转,像活物般往她掌心爬。\"阿砚,\"她的声音发涩,\"这叶子...和玉牌里的纹路一模一样。\"

 

裴砚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他想起昨夜在苏府密室,苏老爷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话:\"昭昭的血脉,与蚀日同源。\"而问魂宗残卷里,\"蚀日\"二字总与\"金叶\"并现——那是能引动天地异变的凶物,也是镇压妖邪的灵媒。

 

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时,他正弯腰要捡那片叶子。

 

\"昭昭!\"他低喝一声,反手将她拽进西侧小屋。

 

木门的合页锈得厉害,他用肩膀撞了两下才勉强合上,缝隙里漏进的月光在她脸上割出一道白痕。\"躲在梁上,\"他指了指屋角堆着的破木箱,\"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声。\"

 

苏昭的指甲掐进他手背:\"你呢?\"

 

\"我引他们走。\"裴砚扯出个笑,指尖蹭过她耳后——那里有颗淡红的痣,和十年前血契时一样小,\"你忘了?

 

我最会装瘸骗狗。\"

 

苏昭咬着唇点头,踩着他的手掌爬上房梁。

 

碎木屑簌簌落下来,落在他发间,像极了那年她偷爬杏树摔下来时,沾在他肩头的花瓣。

 

院外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裴砚摸出腰间的机关匣,淬毒银针在指腹转了半圈——任瑶的人来得太快,显然不是巧合。

 

他想起方才石桌上的青苔,想起那缕若有若无的沉香味,喉间的腥甜突然涌上来。

 

\"裴公子好雅兴。\"任瑶的声音像根浸了毒的针,从门缝里钻进来,\"躲在苏小姐的秘密基地里谈情?